舊曆846年 七月十日
將軍府正式接受正庭的宣戰。
而此時將軍府的主力們正在府中緊急會議,商討如何應對正庭。
目前已經開戰的區域有第六區、第八區、十三區以及十四區。
十三區做為將軍府的第一道防守,即便是訓練有素的正庭軍也很難輕易突圍,羽上的所管理的十三區可不蓋的。
作為腦力擔當的先知,在看清楚局勢的情況下,只能提出防守,和正庭打持久消耗戰,將正庭的人逼退回去,時間拉的越長,就對將軍府越有利。
所以不能光靠力量制勝,先知擅長心理戰,就由他去應對正庭最強戰力。而以殮為代表的暗殺組派去剿殺正庭的先遣小隊。
璨裂和月瑤為代表的力量組作為備守組,在後方隨時待命。
“那我呢?是安排在後方,還是前方?”桐惑歪著頭,好像沒有一絲的緊迫感。
先知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就現在的排兵佈陣,以及正庭還向全星辰集結兵力的結果來看,將軍府的的確確的處於弱勢方。但如果桐惑能夠從暗黑森林殺出去,就有極大的可能將局勢進行大逆轉。
“暗黑森林?”這倒是讓所有人來了興趣,桐惑終於覺得有些意思了。
先知認為,桐惑能夠收服一條巨龍型惡靈,在操控這方面的天賦一定算得上星辰之最了。他的想法就是將暗黑森林開闢一條道路,讓森林之中的惡靈成為將軍府的幽靈兵。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徹底扭轉戰局。
只能說不愧是先知,這麼損的招式還只能由他想出來。
“可這樣的話,我們和那群將死屍潮放逐出來的人又有什麼差別?”月瑤對此舉有異議。她曾差點死在死屍潮之下,很清楚那天十九區面對的是什麼。
雖然他們將這些莫須有的罪扣在了將軍府頭上,但如果真的讓桐惑將惡靈釋放,很難想象星辰又會是一片地獄般的光景。
一直沒說話的迪納瓦緩緩站起身來“如果全世界都誤會了你,那就將誤會坐實。不然這輩子只能委屈窩囊的活著。”他伸出手摸了摸月瑤的頭“他們何曾知曉,我也待人友善。我們明明沒有做過,難道還要讓我跪在他們面前和他們道歉嗎?”
迪納瓦早已不相信什麼天命,扔棄了善良。如果世人都認為他迪納瓦與惡魔為伍,那他就化身惡魔,堵住這悠悠眾口。
還有一天將軍府的各位就要前往各自的主戰場。
璨裂還是如往常一樣,躺在了將軍府的屋頂,望著深邃的星空。
不知為何,當知曉將軍府要和正庭開戰時,他內心竟有了一絲期待,他很清楚並非期待戰爭,而是期待與某個人的再度相遇。
他曾給自己許下承諾,若下一次再遇見伊祈安,他絕不手下留情。
為彼此這段奇怪的孽緣,就此畫上個完美的句號吧。
“你是白痴嗎?璨裂!”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璨裂的腦海中響起。
他嚇得一個激靈,起身望去卻空無一人。
“喂,你在發什麼呆?”聲音再度響起,可無論如何,他也想不起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
“璨裂!!”
黃昏時,那強烈的金光如同給璨裂披上了蟬翼光彩的鎧甲,夏天的風輕拂過大地,明明是那樣的溫暖,卻吹得他臉頰刺痛。
璨裂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被風刺痛的臉,手上了冰涼的觸感令他發毛,為什麼他的臉上...會有水漬。
隨即他再次伸出手,抹去臉頰兩旁不斷落下的溼潤,卻不管怎麼抹,眼睛就是不受控制的落下眼淚。
為什麼...
“我到底,忘記了什麼...”
他佇立在黃昏之下,夏天的太陽總是這麼不饒人的遲落早起,這原本早已落幕的夜,現在卻好似那被浸了油的紙。隨著這層林盡染的暮色,落葉也隨著風在空中肆意舞動,不知為何,有種說不出來的悽楚之美。
“璨裂,在做什麼呢?”
聽到先知那明朗的聲音,璨裂趕緊在臉上一頓胡亂的擦拭,隨後轉過身去,紅著眼微笑道“是先知啊。”
其實先知很早就已經站在了璨裂的身後,看著他被過去的記憶所纏繞,那痛苦的模樣,他也很心疼。
先知不像自己的另一個人格祈喪那樣一心求死,他的心中裝滿了愛,他愛這個世界,愛伊祈安,愛璨裂,愛著每一個人。
他不想再看見一切重蹈覆轍,不想看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