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們生活的世界,我們的身體裡、食物表面上、水裡全部都有細菌。
只不過有些菌群對我們是有好處的。
釀酒就是利用菌群,食物腐爛就是細菌吃掉了食物”。
說著沈心梨指向了李響的胳膊,“他的胳膊是因為傷口沒有及時清理,有害的細菌進入其中導致。”
孟勻心中的雲霧像是被撥開了一般。
“那如你所說,我們怎麼還活得好好的?”
“自然是因為有的細菌的是有好處的,有些細菌是有害的。”
“人吃了腐爛的食物、喝了生水拉肚子,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
“喝了生水拉肚子?”孟勻自言自語,開始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待他清醒還要繼續問第二個話題,卻聽到遠處一箇中年漢子喊道:
“阿梨,快來幫把手。”
沈富裕見那個華服男子一直追著侄女問東問西。
心下不得勁兒。
見大嫂正在扶著吳老太起身,自己不好上前,便叫起了沈心梨。
“梨丫頭,這一路上多虧了你了。”
老太太滄桑的臉上滿是歉意。
跟著女兒女婿走了一路,老兩口竟然比在自己家裡過得還舒服。
吳老漢是個話少,她話也不多,但畢竟心裡上過意不去。
“外祖母,您說什麼呢?咱們是一家人。”
小姑娘抬頭笑道。
“一家人?”
吳老太嘴裡咂摸著這三個字,一行老淚差點掉落下來。
女婿和大外甥雖然沒有長輩照看,卻活得有模有樣。
這樣,大概才算得上是一家人吧!
活了大半輩子的吳老太,自從被親兒子趕出家門,對人生有了新的看法。
這條命是女兒女婿給的,以後,她就是女兒家的人了。
老太太的腰傷已經有了一些緩解。
能拄著柺杖走路了。
吳老漢平靜的外表下早已波濤洶湧。
“吃飯嘍!”
遠處的小崽子們聽到呼聲。
紛紛往回跑。
“一大鍋大米和粟米混合的飯,每人一大碗,再來一勺雞肉湯。”
張氏的勺子不像現代的食堂打飯大媽,舀起來的勺子裡,堆滿了雞肉,蘑菇和豆角。
“呼哧呼哧。”
雖然好吃的飯食沈家人吃過。
但在流放的路上還能吃上這麼一大碗雞肉湯飯,嘴已經養刁的沈家人大呼過癮。
蒯偉和孟勻也分到一碗。
看著沈家人有半蹲著吃飯的,有席地而坐吃飯的,但都吃得格外香甜。
孟勻只得放下身段,隨了一部分大流,半蹲著吃起了雞湯飯。
“他奶奶的,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一群流放的犯人竟然吃得這麼好。”
山上的三角眼漢子,也就是馮順,咬著嘴裡的草,站起來怒罵著朝自己面前一塊凸起的石頭踹了下去。
但他的眼神盯著下面的人。
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石頭卻碎成了泥土,而泥土半寸之下,就是金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