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鎮上查探情況。
縣令大人不會不管咱們的,朝廷也不會不管咱們的。”
趙里正強而有力的一番話,讓人群中的異動消散不少,見眾人的神色稍安,他繼續沉聲道:
“雖說朝廷不會不管咱們,但咱們自己也得想辦法,不能坐吃等死。
大傢伙都是幾十年的種田種地的老把式了,自家祖輩上有啥傳下來的招數啥的,現在可是有賞錢哩!”
人群中的老漢們互相看了看,還是沒有發話。
倒是幾個年輕的漢子開始議論起來。
“咱們要是有水庫就好了,聽說,南方的水都存在水庫裡,旱時就能用了!”
“嗯嗯,阿牛說得有理。”
“也不知道咱們這山上有沒有水,可千牛山深處有狼、有大蟲,咱們也不敢貿然進去找水啊!”
“是啊,咱們山上的雪水也不知道流哪兒去了,愣是一滴也沒見著,真是見了鬼了!”
……
“哎!要是能找到水,那一百兩銀子可是夠一家人蓋一間大房子了!還能過上鎮上李員外家那樣的日子。”
“一百兩,嘖嘖嘖!那能買多少白麵啊!”
“你這臭小子,光知道買白麵,就不知道自己該娶媳婦了嗎?這麼多錢,想娶啥樣的媳婦找不到。”
剛開始,大家的議論還算正常,但隨著調侃的聲音不斷,不知不覺就歪了樓。
見眾人越說越不著調。
趙里正氣得鬍子都歪了。
眉頭緊皺著瞪向聲音來源,發出一聲怒喝:
“王大錘,李大虎,你們幾個臭小子莫不是皮癢癢了,真想挨老子的錘子?”
王大錘一旁的幾個小子和漢子悻悻然閉了嘴。
唯有李大虎悄聲嘀咕:“里正也真是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太不給咱們面子了。”
聽到聲音的人群紛紛看向他。
趙里正一個眼神掃過去,李大虎頓時害怕得低下了頭。
前幾年,趙二狗就是因為在大會上瞎嘀咕,當眾被趙里正打了屁股蛋子。
二狗家跟里正家還是宗親呢,趙里正打人那叫一個兇狠,愣是打得二狗半個月沒再出來晃悠。
主要是屁股疼了半個月。
李大虎想起昔日小夥伴的光輝事蹟,頓時頭低得更狠了,生怕今日也要當眾被打屁股蛋子。
他正和同村呂大花家的閨女春燕議親呢!
這要是被當眾打了屁股,也太丟人了。
趙里正盯著李大虎的頭頂看了半天,終是沒繼續看下去。
半晌,才語氣沉重道:“咱們的麥子如今都等著水喝,那可是咱們莊戶人家未來一年的口糧。”
趙里正的一番話,將一村人的思緒迅速拉回了現實。
是啊!
再有一個月就要收麥了,到那個時候,會是什麼光景。
全村人的臉上一片恓惶之色。
見氣氛陡然壓抑了不少。
趙里正也有些後悔不該說那幾個小子,但這麼關鍵的時刻,那幾人居然還有心說笑,他更鬧心。
眼下,只得繼續鼓舞道:
“咱們的糧食還有救,不要一個個哭喪個臉,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如今不光是咱們一個村裡的人在努力,整個西平縣的百姓都在想招數呢!
說不得連夜問候祖宗也是可以的,萬一祖宗真的託了夢呢!
趙里正說完,揮了揮手,示意人群散去。
昨日思量了一夜,趙里正實在想不出啥招數。
想著村裡好歹也有近一百來戶人家,但去過鎮上、縣上的人根本沒有多少,自己還是提前在村裡通知一番吧!
萬一呢?
萬一真有人想出了法子,麥子不就有救了嗎?
看著面前的人群逐漸散去,趙里正一臉的黯然,也無奈地離開了。
沈心梨看著趙老頭佝僂著身體離去,那背影瞧著讓人心疼。
這不止是個一生要強的老頭、嘴毒的老頭,更是個有責任心的老頭。
當然,趙老頭的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要是等朝廷派人來,北地的百姓估計都要餓肚子了。
到時,絕大部分人可能都會成了流民,紛紛向南方去了。
近日,除了沈家人意外上了千牛村的熱搜,還有一道輿論也在千牛村響起:
“南方是魚米之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