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剛想示意她不要太過了。
卻聽見女兒又道:
“大嬸,要是我說你全家都是偷蛋賊,說你教唆孩子去偷雞蛋、偷東西,你心裡咋想,你家孩子心裡咋想……
“你胡說,我家孩子絕對不會偷東西的。”
婦人還沒等沈心梨說完,就立即出聲。
“對啊,我們家不過是要個說法,怎的,就她王大嬸能冤枉別人,我們還不能要個道歉嗎?”
“說的是,錢王氏,你高低也得給人家個說法。”
李嬸子和張芳菊都怒目盯著錢王氏。
錢王氏的嘴角哆哆嗦嗦,看著李嬸子,又看了看張芳菊,只得把矛頭指向沈心梨。
“我……我說你這小丫頭,這有啥好說的,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咋這麼咄咄逼人!”
“我家逼迫人?我家逼迫你進來啦?
現下是你冤枉了我家,你不道歉,那真正偷蛋之人不照樣得意嗎?
萬一那偷蛋之人倒打一耙,把罪責再栽贓到我家,又或者是到這幾個嬸子家,我們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言語之際,沈心梨還順手指向旁邊的幾個婦人。
“就是,就是,這事兒還是說清楚的好。”
還未走遠的幾個婦人見自己家也被牽扯到,立刻回道。
“你要不道歉,我就回家告訴我公公,說你汙衊人,到時候你兒子下場考試,我看里正不發話,誰敢給你家作保。”
李嬸子開口。
“你你你……你欺人太甚。”
“錢王氏,到底是誰欺人太甚,你今兒不道歉,休想出我沈家的門”。
張芳菊怒目相對。
錢王氏的臉色變幻莫測,兒子的前途是大事兒,自己就是再混不吝的,也不會拿這件事兒開玩笑。
但想到今早的一幕,錢王氏只覺得內心一陣酸楚,難受至極。
今日錢家確實少了十顆蛋。
但這蛋卻是被錢王氏悄悄塞給了自家侄子,好讓他帶回孃家。
錢王氏的孃家在隔壁縣上,本來在她出嫁後,王家的日子倒也不算差。
但錢王氏的弟弟王大不知道突然著了什麼魔,竟然跟著縣上的混子們學了不著調的本事——賭錢。
剛開始確實贏了一些錢,王家二老也就沒有阻止。
後來一直輸錢,王家就明令禁止兒子再去賭。
但王大卻收不住手了,一心只想著要贏回來。
結果,家裡的銀錢輸得一乾二淨,王大隻好時常變賣家裡的物件繼續賭。
二老阻攔兒子,王大就喝酒發瘋,還拿自己兒子女兒出氣。
家裡的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
錢大友家在千牛村算是富戶,家裡田地多,糧食多,平時賣糧、養雞,供兒子讀書不在話下。
自家吃的在千牛村內算是頂好的。
錢王氏在錢家過得不錯,一想到自己老爹老孃、侄子侄女天天連飯都吃不上,心裡就嘔得慌。
就經常拿些吃食悄悄送回孃家,還拿錢給弟弟,但錢婆婆卻總是禁止她接觸孃家。
畢竟那可是賭錢啊。
自己媳婦一向是個混不吝的,萬一銀錢被她兄弟拿走,大孫子還在讀書,以後可是要參加科考的。
錢王氏不敢有大動作,只好私下裡悄悄貼補弟弟。
但也是她自己省吃儉用才省下的銀錢。
今日,侄子滿臉是血地來找她,才十二歲的小子被弟弟打得滿臉是血。
錢王氏不禁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