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把她的雙手擦了擦。
“髒了。”他說。
林一嵐愣了。
手背和指尖,因為剛才到處翻找,而沾上了灰塵,甚至還纏了幾縷蜘蛛網。
林一嵐說:“沒,沒關係的。”
亓越陽笑了一下:“一嵐,你以前很怕蜘蛛。”
“……我怕蜘蛛?”林一嵐不記得有這麼件事。
“嗯。”
亓越陽說:“那個時候,你告訴我,你很喜歡蛇,但是特別害怕蜘蛛。”
“你說,這好像是人類基因中的某種命中註定,蛇和蜘蛛,人總得怕一個。”
“……是嗎?”
亓越陽搖頭:“我不知道。這只是一種說法,我自己也只是聽說過,並沒有去驗證過。”
她的雙手慢慢變得乾淨了,纏繞上的蛛網和灰塵全都被仔細地清理過。
林一嵐說:“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她頓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亓越陽垂眼微微笑著的樣子,忽然顯得有些難過。
林一嵐接著說:“但是,實際上,我……我什麼也不怕的。”
“蛇,或者蜘蛛。”
“或者你能想到的任何一種毒物,”她輕聲說,“甚至是鬼怪,我也許會在人前表現出畏懼,但實際上,我從來沒有害怕過那些東西。”
“一直都是這樣嗎?”
林一嵐點頭:“一直都是這樣。”
“好。”
亓越陽笑了一下。
他勾起的嘴角明明是上揚的,但是林一嵐覺得,她又說了什麼讓亓越陽難過的話了。
“其實換個角度想,”他輕聲說,“每次都能多瞭解你一點,應該是我更佔便宜才對。”
……只是,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林一嵐說:“沒有聽懂。”
她警惕地盯著亓越陽:“但是聽見,你要經常佔我便宜。”
亓越陽又笑了,這一次顯得輕鬆很多,林一嵐覺得自己要溺死在他彎起的眼中了。
“不可以嗎?”
“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可以。”
“不可以!”
“可以。”
“不可以。”
“一嵐,說可以。”
“一嵐說了不可以。”
“以身相許也不可以嗎?”
“……”
林一嵐才發現,她和亓越陽不知道為什麼,又貼得那麼近了。
他帶著一點笑意的眼睛,會讓她聯想到,月光下粼粼的湖水。
有一些慣常的美麗的冷漠。
又夾雜著某個晚上,只有她看到了的,湖水上那好似染了情愫的漣漪。
“一嵐,”他輕聲說,“不說話,就是預設了。”
林一嵐被他困在懷中:“這樣會顯得你有一點不講道理。”
亓越陽說:“我也想講道理。”
“我控制不住。”他說,“一嵐,其實我是一個特別沒有自控力的人。”
林一嵐推了推亓越陽:“你看後面。”
“不想看。”
林一嵐很耐心地說:“再不看,我們都要交代在這裡了亓越陽!”
亓越陽回頭。
紀立群不知何時醒過來了。
他摸索著,隨手抓到了一件最趁手的武器,就這麼高高舉起,要砸向亓越陽。
“砰!”
紀立群砸空了:“你們!”
“你們怎麼會……”
可能是尚未恢復體力的緣故,他說話時的語氣也是輕飄飄的,氣息非常不穩。
“亓越陽,”林一嵐說,“快殺了他。”
紀立群陰沉沉的目光落在林一嵐身上:“是你……”
“快啊。”
林一嵐貼著牆,看著紀立群:“他會害死我們的。你知道的,亓越陽,電影裡不補刀的主角都不會有好下場。”
而監控畫面中,又出現了一夥人。
他們中的一半在外頭的屋子裡,興奮地錄製著虐殺的影片;另一半則是發現了通往監控室的密道,正帶著武器前來。
時間不多了。
紀立群掙扎著躲過幾次攻擊,但最終因體力不支,被亓越陽一個手刀擊中,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