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嵐很著迷地看著他眼尾那顆痣,指尖輕輕撫過他的眉骨和下頭微微顫動的羽睫。
蓋住亓越陽的一隻眼睛,會讓她覺得像是抓住了一隻陽光下的蝴蝶,讓林一嵐很有成就感。
林一嵐從來不知道,原來肌膚相觸,是這樣一種讓人上癮的感覺。
亓越陽勾起嘴角,很輕地捏了一下林一嵐的臉頰。
好像瘦了點,亓越陽想。雖然一嵐抱著軟軟香香的,但總覺得太輕了點。
林一嵐則在想,亓越陽用的是什麼香水?
他身上一直有這樣好聞的氣味嗎?
她鼻尖嗅了嗅,像某種敏銳的小動物,忽然在森林裡找到了最喜歡的那棵樹,就要窩進去,把自己藏起來。
林一嵐在亓越陽頸間蹭了蹭,亓越陽吐出的氣有些沉。
他隱忍地垂下眼,不去看懷裡的林一嵐。
“一嵐,”他用氣聲說,“別鬧。”
林一嵐瞅亓越陽,覺得他口是心非。不然怎麼嘴上說著別鬧,一雙手卻將自己錮得更緊。
林一嵐想後退,又被亓越陽困在懷中。
“那讓我走呀。”她也用氣聲對他說。
“不讓。”
亓越陽說:“想到你要離開我,我的這裡總是會很疼。”
他牽著林一嵐的手放到他們中間,林一嵐感受到了手心下的心跳。
亓越陽的本意是,想讓林一嵐知道自己沒有說謊。
但天曉得林一嵐的臉怎麼忽然紅了,又紅又熱。
清圓的眼瞳中,也染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水汽,在昏暗狹小的空間裡顯得又天真又漂亮。
亓越陽的眼暗了暗。
心跳聲好像一點都不重要。林一嵐告訴自己是亓越陽主動的,所以這樣一點也不下流,然後就很心安理得地用手蹭了蹭。
……真好摸。林一嵐滿意地想。
牧時聽見了櫃子裡細小的聲響。
牧時先是一呆,很快又反應過來了。
他蓋在被子下的手握成一個拳頭,雖然閉著眼維持著熟睡的表情,但是覺得後槽牙都被咬碎了!
“……你生氣了嗎?”
床邊的人影忽然開口,乍然響起的聲音把屋裡其他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林一嵐睜大眼,那個人怎麼會是阿珠?
牧時的眉只是有隱隱皺起的跡象,就被阿珠注意到了。
她一直在搓手中那束枯萎的鴛野花,奇怪的香氣也越來越濃郁,讓牧時覺得昏昏沉沉。
牧時想,這種植物是否有點毒得太離譜了點。
花葉泡水可以制幻,長期服用可以毒死人,幹了以後還能當麻藥,長得還一本正經具有迷惑性。什麼小偷賊匪花。
阿珠輕輕嘆口氣:“對不起。”
牧時心下一寒,她發現自己在裝睡了?
阿珠說:“我應該囑咐你多吃兩片那個藥的。這樣,再加上我的花,你現在一定能徹徹底底睡個好覺了。”
牧時暗中動了動手,雖然有些不靈敏,但也還好。可能是因為他沒有按照阿珠說的,吃下那個據說用來消炎止痛的藥。
而林一嵐想到不久之前,阿珠叮囑牧時好好休息的模樣,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那個時候的她和現在的她聯絡在一起。
顯然,阿珠以為牧時會相信她的話——實際上,如果不是在紀立群屋裡找到了很致命的線索,他們可能真的不會注意到藥的問題。
阿珠慢慢把枯萎的花葉,搓成細細的灰,然後灑在牧時的鼻尖。
牧時覺得癢,卻驚悚地發現他忽然連噴嚏都不能打了。
“別怕。”
阿珠安撫似的拍拍牧時。
牧時覺得自己不能再裝下去了,他費力地睜開眼,就看見阿珠正從兜裡摸出把小刀來。
兩人猝然對視,都有些愣。
阿珠是沒想到牧時竟然還能睜開眼。她以為牧時只是還有一點意識。
而牧時完全沒想到她把小刀舉到了自己的臉上。
“……你要做什麼?”牧時聲音沙啞。
林一嵐有點擔心他,想出去,但被亓越陽阻止。
亓越陽知道牧時是有某種打算的。真到了危險的時候,牧時會讓他們出來。
阿珠痴迷地,撫摸上牧時的臉:“牧時哥,你長得真的很好看。”
阿珠一直表現得很親近牧時,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是因為她喜歡牧時——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