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牧時相信他。
他們能把後背交給彼此。
也能遵守約定,哪怕對方已經倒在刀山火海中。
牧時疼得齜牙咧嘴,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悲傷地想這個反派怎麼話那麼少,起碼應該把事情說清楚再下手的吧?
阿珠心疼似的按了按牧時皺起的眉頭。
“別怕,”她說,“馬上就不疼了。”
牧時看著她冷漠又冷靜的樣子,心一橫,索性說道:“你真是玩不起啊。”
阿珠說:“玩什麼?”
“我,嘶……”
阿珠收起小刀,又要搓下鴛野的枝葉給牧時“麻醉”。
牧時冷笑:“你以為我沒看到過嗎?”
“你經常偷看畢琪,還有鄧茜。”
“鄧茜來跟我說話,”牧時斷斷續續地說著,“你會,會生氣……你露出的表情,真的很明顯。”
“得不到就毀掉。”
“你們這種人,”牧時說,“真是遜啊。”
他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只是在胡言亂語,試圖讓阿珠破防。
阿珠笑:“繼續。”
牧時說:“反正我永遠不可能喜歡你這種人的,真是噁心。”
阿珠沒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
牧時在心裡飛快盤算,她究竟在意的,是什麼?
牧時眼睛一亮。
“你,你知道,我為什麼從來不接受你的好感嗎?”
牧時說:“他們都說你喜歡我,但我一直沒回應你,你發現了嗎?”
阿珠聳肩:“哦?”
牧時盯著她的眼睛:“因為你長得不好看。”
小刀狠狠刺進剛才的傷口。
牧時忍著沒有發出一點痛呼,又勾起一個笑:“你好醜啊。”
“你長得真的很難看,”因為失血,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卻竭力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好大的臉,好奇怪的氣質。”
“喂,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個男人……”
“住嘴!”
阿珠瘋了似的抓著牧時的衣領:“給我住嘴,住嘴!”
她的動作又忽然輕柔了下來,像最溫柔的女孩輕輕撫摸過牧時臉上的傷口。
“你以為,我喜歡你,是嗎?”
牧時心中悲傷,但嘴上還得說:“不然呢?不然你為什麼要殺鄧茜?”
阿珠的聲音低了些,又很溫柔,像在對一個情人喃語:“鄧茜……哈,鄧茜。”
“你以為我嫉妒她,我愛你,是不是?”
阿珠搖頭:“我從來,從來沒有那麼想過。”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撩起厚厚的劉海,露出的臉平淡無奇,甚至因為隱隱瘋狂的神色,看著有些醜陋。
阿珠輕聲道:“她長得真的很好看。”
“即使死了,”她說,“也那麼好看。”
牧時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阿珠依然注視著鏡子中的自己:“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你們已經知道了。”
“是那個花?……”
阿珠笑了笑,又發現這樣會顯得臉更大,慌忙壓下嘴角。
牧時有些明白過來了:“你用鴛野給鄧茜下毒……你毒死的,不止她一個吧?”
阿珠輕聲說:“那個花真的很好用。”
“說起來,”她梳理著自己的劉海,“有機會,我還要謝謝阿林姐呢。”
“如果不是她,”阿珠說,“我也不會知道世界上還有那麼神奇的東西,還有那麼像奇蹟的一件事。”
林一嵐對天發誓她從來沒有教過阿珠用鴛野毒害人。
牧時也想到了這個。
他的傷口疼得一批,還得咬著牙問:“什麼奇蹟?”
阿珠莫名其妙地看了牧時一眼:“你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啊?”
林一嵐也有些茫然。
亓越陽用氣聲說:“劇本。”那個洩露的劇本。
而那也是阿珠進入劇組的原因。
林一嵐心下一沉。
阿珠又說:“你真的是個很不負責的演員,連劇本都沒有認真讀過。”
她說:“等以後,我或許也會做個演員。我會比你們都敬業,都負責的。”
“你什麼意思?”
牧時覺得有點毛骨悚然:“你不會真的覺得,那個劇本玄乎乎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