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面而來的酸臭味讓牧時直接鐵漢紅眼:“我瞎了。”
林一嵐奇怪地說:“臭,不是一種嗅覺嗎?”
牧時哭唧唧:“真的要瞎了。”
箱子裡是一個肉球。
林一嵐欲言又止。
牧時說:“咦,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林一嵐清咳一聲:“打馬賽克了。”
“……所以我們三個裡只有我需要直面這玩意?”
牧時更想哭了:“他到底是個什麼精神狀態,才會做出這種事情啊!”
林一嵐好奇:“到底是什麼啊?”
牧時咬牙切齒:“這個伯爵把幾十個那啥縫在了一坨內臟上,搞成了一個病毒的樣子……啊啊啊啊啊它還會動!嘔——”
林一嵐一臉問號:“啥?”
亓越陽警告地說:“牧時。”
牧時深吸一口氣,把箱子蓋上:“抽象,真的太抽象了。”
牧時耐著性子,一連開了好幾個箱子。
林一嵐一直只能看見血肉模糊的馬賽克,從牧時忽青忽白的臉色裡判斷那些東西是個怎樣的限制級。
牧時透過牆上的機關,和亓越陽確認了彼此的大致方位和距離。沒過一會,亓越陽就從另一方向來到了這個房間。
兩人一起又開了幾個箱子。
亓越陽很快找到了一些工具,血淋淋的,幾乎每一件都帶著紅白的肉末子。
牧時則是驚恐地開出幾個熟人,個別甚至還能微微動一動。
“阿金也在?”
那個給了林一嵐水果硬糖的病人,四肢扭曲地被“放”在箱子裡,雙手腫脹得難以直視。
牧時用手一戳,腫脹脆弱的面板滲出了透明的水。
牧時皺起眉說:“療養院裡他的怪病也是這個,從人變成水。”
亓越陽看著另外幾個箱子裡,奇形怪狀的怪物:“這個伯爵可能是在……進行某種實驗。”
牧時眼角抽搐:“什麼實驗需要把這些殘肢縫起來?我沒看錯的話那個人的腦袋是被釘在一塊鐵皮上吧?”
亓越陽說:“沒猜錯的話,這個故事應該是基於中世紀的混亂背景。”
“醫學,宗教,”他關上箱子,“現實與魔幻……他或許是想透過這些東西,追求某種慾望。”
牧時想到一個:“永生?”
他們面前正是各種形式的生與死並存。
“可是,這……”
牧時臉色有些白:“我是說,有點奇怪啊。你看這幾個比較完整的屍體,是不是都沒有什麼掙扎的痕跡?”
的確。從開第一個箱子起的違和感終於有了答案。
林一嵐說:“會不會是他透過女巫,迷惑了這些受害者?”
“數量太多了。”
牧時想了想:“這是很矛盾的地方,如果女巫的能力這樣強大,鎮民那邊的反抗完全可控。”
亓越陽點頭:“但如果不存在這種大範圍的迷惑,很難解釋他們為什麼都毫無反抗。”
甚至……看上去是自願的、享受的、安詳的、期待的。
亓越陽輕聲說:“或者,這裡面存在某種主次順序。”
牧時偏頭:“什麼意思?”
亓越陽說:“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百年之後這個地方依然是療養院。”
“如果‘治癒’才是這個地方的本質,”他輕聲道,“所謂的伯爵、醫生、療養院,都只是建立在這個秘密上的幾個故事。這一切是不是就說得通了?”
牧時沉默了一下:“那這些病人?”
“它們也一直是病人,”亓越陽看向周圍的石牆,“現在是,百年之後,遇到了你們,也依然是。”
林一嵐說:“剛才鏡頭也一直在給石牆特寫,那些機關應該很重要。”
亓越陽點頭:“停屍房找到了,我們還需要一個檔案室。”
牧時說:“就是剛才那個房間?”
“應該是,”亓越陽說,“它們的機關都是一體的,從停屍房,控制檔案室的門。”
兩人開始在牆面摸索,亓越陽和牧時甚至使用了最後的幾個透視道具。
繩索和齒輪上帶著時間的印記。
“這邊。”
亓越陽輕聲說。
機關非常複雜,他們一起看向屋子裡密密麻麻的箱子,陷入沉默。
每一個箱子下方,都有機關牽引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