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時蹲下來,用手摸房間的各個角落,想找到通往地下室的一些線索。
林一嵐也跟著他這麼做。然後,很突然的,她在發黴的櫃子角,看到泛黃牆面上有一個塗鴉。
牧時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這是什麼?”
他看了一會:“方塊?”
是很幼稚的筆觸,鉛筆留下的印記還比較清晰,在這種地方意外地長久。
牧時很快失去了興趣。
“一嵐,我去隔壁看看。”
“……好。”
林一嵐的指尖輕輕碰上牆角的塗鴉。
發黴的櫃子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她的眼前交織出一個男人的虛影。比她高很多,她努力仰著頭,想去看對方的眼睛。
“一嵐,”他笑眯眯地問,“你把……藏到哪裡了?”
她很開心地說了一個地方。
對方卻搖搖頭:“……很快就會發現的。最重要的東西,還是得放在你最熟悉的地方。”
一嵐最熟悉哪裡?
她費勁地思索一番,男人蹲下來,很耐心地等她想出來。
她眼睛一亮:“是……一嵐最熟悉……!”
最熟悉什麼?
林一嵐按住額角。
哪裡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什麼是她最重要的東西?
林一嵐跪坐在地上,頭痛欲裂,捂著腦袋的雙手微微顫抖。
忘記了什麼?
他是誰?
瞳孔潰散,她低頭又看到那個小小的塗鴉,忽然福至心靈。
林一嵐打碎了發黴的櫃子,近腐的木片碎裂一地。
櫃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她清醒了一瞬,遲疑著,再度確認了這只是個很普通的木櫃子。
在要轉身離開之前,林一嵐忽然又拾起碎裂的木片,往裡探了探,開始挖櫃子靠近塗鴉的那個角落。
泥土出乎意料的鬆軟。
她心跳加速,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也沒注意到碎裂的木屑割破了她的手心。
林一嵐挖出了一個小盒子。
是很普通的黑盒子。她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開啟它——
是空的。
林一嵐不甘心地把盒子倒過來。確實是空的。
她茫然無措地站起來,看著那個被自己刨出來的小坑,怎麼也沒辦法理解現在的一切。
牧時探進頭:“一嵐,我發現那邊有兩個屋子的櫃子下面,是密道。”
“咦,你也挖了,”牧時先是一喜,“我倆真聰明!”
林一嵐把黑盒子藏到身後:“嗯。但是這間屋子沒有密道。”
牧時說:“我在找密道的規律。”
“哎,要是亓越陽在就好了,”牧時一邊甩著手上的泥土一邊嘆氣,“那麼多個屋子,他記性又好,肯定能很快發現規律的。”
林一嵐也嘆氣:“怎麼你這次就沒跟他組隊呢。”
牧時腳步一頓,錯愕回頭:“一嵐?”
牧時有點不確定地說:“我跟誰組隊?”
林一嵐說:“亓越陽啊。”
牧時一臉見鬼的表情:“你記得亓越陽?”
林一嵐一怔。
脫口而出的名字,發音是如此熟悉。
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經一遍遍喊過。
林一嵐沒有辦法回答牧時,亓越陽在她腦海中是模糊的。
隱約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但所有的記憶都象是被蒙上一層紗,看不清楚。
林一嵐的沉默讓牧時只能轉開話題。
牧時說:“一嵐,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