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載入中……】
【滋滋滋……滋滋滋……】
【滋……】
【歡迎來到(x的療養院)】
【副本難度:請注意,本次遊戲難度將由您自主選擇。您將選擇……】
【副本難度:您確認選擇……嗎】
【通關條件:正在載入登出條件……】
傳送的刺眼光束中,正中的人影輕輕按過中央旋轉的黑核,黑核上留下了一個淡淡的指印。
印記轉瞬即逝。
……
下雨了。
細密的雨線遮掩住視界中的景物,一片灰濛濛中,林一嵐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人影。
她坐在病床上,湊近玻璃窗,吐出的熱氣在窗上生出白霧。
林一嵐用袖子擦掉霧氣,指尖碰到玻璃,冷得哆嗦了一下,又裹緊了被子。
“四號床?四號床?”
林一嵐回頭,應了聲:“我在!”
她雀躍地跑到門邊,踮起腳,透過門上一扇小窗,看見護士冷冰冰的眼睛。
“我可以出去了嗎?”林一嵐很期待地問。
戴著白帽子的護士聲音也很冷淡:“不可以。”
林一嵐有些失望,隔著冷而堅硬的鐵門,護士的目光從那扇狹小的窗中射進,打量著她。
她在對方那審視一樣的,像在觀察某種死物似的注視中,侷促不安地後退了幾步。
“四號床,”護士說,手上動了動,“你今天表現得也很好,所以再獎勵你一朵小紅花。”
馬克筆尖在鐵門上摩擦的聲音很刺耳。
林一嵐一點也不在乎護士會在她的門上畫幾朵“獎勵”的紅花,她只想問:“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護士皺眉:“四號床,我要取消你今天的小紅花。”
紅色馬克筆在灰黑的鐵門上畫了一個大大的、鮮豔的“x”。
林一嵐試圖晃動那扇門,明明只是很單薄、很普通的鐵門,用力一晃門鎖就會發出磕磕絆絆的聲音,但無論如何她也無法開啟那扇門。
她單薄的身體被束縛在藍白相間的病服中,彷彿要和這間枯寂陰暗的病房永遠合為一體。
護士無視著林一嵐,轉身自顧自走遠。
走廊兩側的牆壁有些破敗,護士的腳步聲迴盪在空蕩蕩的走廊裡。
林一嵐只能聽到晃動鐵門的迴音。
她慢慢洩了氣,又縮回床上,裹緊被子。
房間裡只有一張床和一把椅子,除了黑白灰也沒有多餘的顏色。
所以林一嵐只能看著外頭的景色打發時間,但今天下了雨,窗外那座巨大的、五彩繽紛的花牆也被雨水遮掩住。
她歪著頭,視線散漫地落在窗外那片灰濛濛裡,漸漸就有些犯困地眯起眼睛。
“砰!”
遽然的撞擊聲在寂靜的屋子裡顯得無比刺耳。
天色更陰暗了,密密匝匝的雨線裡,有一個灰黑的人影正伏在林一嵐的窗上。
她看不清那是什麼,但是她一點也不害怕。
比起未知的怪物與恐懼,她更想做些什麼來分散這個地方近乎永恆的孤獨死寂。
林一嵐貼近窗。
那是個人,似乎還是個男人,只是渾身都是雨水和泥水,面容也被遮蓋在一片灰濛中。
他低垂著頭,被雨淋溼的黑色衣料緊緊貼在身上,毫無掩飾的起伏的線條似乎隱藏著驚人的爆發力。
所以即使他一動不動宛如死去,也讓人不敢輕易靠近這具暴雨中的“屍體”。
但是林一嵐敲了敲窗。
那個人影倒在雨水中遲遲不動,她心中浮現出焦慮,用力敲著玻璃窗。
林一嵐聽不到外頭的雨聲,所以她不知道那點小小的撞擊聲在外頭的簌簌雨聲裡是多麼單薄和弱小,本來不應該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那具“屍體”忽然動了動。
林一嵐幾乎貼在了玻璃窗上,視線焦慮地掃過那個人影,試圖捕捉到對方的面容。
“你,你是誰?”
她問:“你怎麼會在外面?”
林一嵐一遍又一遍地敲著窗戶,生怕這個人像那些護士一樣無視了她。
“你受傷了嗎?”
遲遲沒有回應,她有些難過地跪坐在窗邊,“你死了嗎?”
林一嵐不知道這個副本是怎麼回事,她從來到這裡的第一天起就被關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