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買個鏟子。”
牧時問:“啥?”
瞎眼老太對著亓越陽,慢慢露出一個別有用心的笑:“明天一過,不管怎麼樣,都會有屍體。”
“如果不想被送去派出所,”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買個鏟子,多叫幾個人,埋深點吧。”
出來以後,牧時還似懂非懂的。
“亓越陽,她最後那幾句話,什麼意思?”
亓越陽說:“就是陰陽顛倒,風水輪轉。”
陰氣已經聚集,如果逆轉,死的就會是佈陣人。
從剛才起,林一嵐就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去個廁所。”林一嵐說。
鏡子前,林一嵐從兜裡,又拿出那個玉石吊墜。她的指尖劃過吊墜上凸起的圖案,面露猶豫和掙扎。
外頭,牧時又問:“接下來要做什麼?你心裡有數了嗎?”
亓越陽點頭:“先把這邊的事情都跟岑明講一遍。”
牧時應下,又說:“你覺得老王會在什麼時候,徹底完成那個陣法?”
亓越陽說:“今天。”
“嗯?”
“他有點著急了,”亓越陽說,“岑明那邊一有動作,老王肯定就會知道,我們已經在懷疑他。”
“看來,今晚會是場惡戰了。”牧時嘆氣。
牧時又說:“那等會先把一嵐送回去,然後我們就去跟岑明他們匯合。”
“陣眼……”他說,“是不是,就在後山?”
後山的舊樓,那裡是王向光死亡的地點。
那個地方,對王叔最有意義。
“應該是。”亓越陽說。
林一嵐出來後,有個女生跟她撞上。
女生右手打著石膏,吊在身前,是行動不便的樣子。
她好像有點急,臉有些紅的跟林一嵐說了什麼。
林一嵐安撫似的拍拍她的肩,然後問亓越陽拿了包紙,自己從小包裡拿了什麼東西。
她去扶那個女生,手上就有些不便。
亓越陽說:“去吧,我們幫你們拿包。”
女生很感激地說:“謝謝呀。真不好意思,耽擱你們了。”
林一嵐看了亓越陽一眼,他站在樹蔭下,目光很靜。
“那再等等我。”林一嵐把兩人的包遞了過去。
又過了一會,她們出來了。那個女生離開以後,三人終於坐上了車回學校。
彼時已是黃昏,夕光將整座城市鍍上金邊。
散步的老人牽著狗,小孩在街上蹦蹦跳跳,年輕人們停留在小販前笑說著話,對大部分人來說,這真的是很普通的一天。
司機把車停在明德高中前,探出頭,有些奇怪似的說:“這片要下雨了嗎?怎麼覺得陰沉沉的。”
抬頭望去,死青的雲是矗立建築的唯一底色,空蕩蕩的學校裡似乎一個人都沒有。
出乎林一嵐意料的是,岑明居然在亓越陽家裡。
聽到外頭的說話聲,岑明還來開了門,手裡拿著那本書。
就是林一嵐才還回去的,那本沒有封皮的書。
岑明說:“我把書裡關於小說的部分都燒掉了。”
“然後,”他微微一笑,“它成了一個道具。”
【畫圖指南:可以搞鬼。聽說應該是道家很難的一門必修課,但反正你也只會照著描……】
亓越陽點頭。
林一嵐剛在沙發上坐下,就看見他們佈置一番後就要出去。
林一嵐有些莫名的心慌:“你們要去哪啊?”
岑明往包裡裝了很多東西,牧時正在清點道具,亓越陽走近林一嵐,囑咐她:“一嵐,我們要出去摧毀那個聚鬼陣。”
“你待在這裡,”他說,“別怕,這個地方會很安全。”
林一嵐皺起眉:“我可以去幫你們的忙……”
“不用,”岑明走過來,目光掃過林一嵐,“你只是一個學生,你不需要做這些事情。”
你們不也只是學生嗎?林一嵐心裡想。
岑明忽然丟給林一嵐一個手機:“要是出事了,可以給我們打電話。”
“相信我,”岑明說,“我們會馬上趕回來。”
牧時說:“你果然藏了手機!我就說有幾個晚上聽到Victory!”
岑明很嚴肅地說:“都說了是你聽錯了。”
牧時很悲傷地說:“你明明有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