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越陽問:“你覺得他們中,有哪些人比較奇怪?”
林一嵐俯視著一樓的幾人,輕聲說了幾個:“他們應該都是紀立群的人。”
亓越陽點頭:“還有兩個人。”
林一嵐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阿珠?”
林一嵐說:“她之前是我的小助理,後來被紀立群要走,跟著紀立群做事。但也只是打雜。”
“阿珠挺內向的,所以才不愛看人,說話也很費勁。”林一嵐不解,“跟人打交道簡直像要了她的命。她能有什麼問題?”
亓越陽說:“之前劇組裡出現的幾次的意外,基本都可以說是紀立群的人在搗鬼。”
“但剛才,死在一樓的那個演員,”他說,“能動手腳的,只能是那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的人。”
亓越陽慢慢道:“一嵐,你剛才也指出了裡頭紀立群的人。”
“紀立群殺人,似乎更偏愛直接的,以意外形式作掩護的手法。”
“但那個女孩,她是中毒……先中毒,然後看到了什麼,在驚嚇和毒藥的雙重作用下而死。”
林一嵐盯著一個人默默吃飯的阿珠:“你覺得是她做的?”
“只是有這個嫌疑。”
“可是,為什麼呢?”林一嵐說,“據我所知,紀立群確實不會讓阿珠做一些核心的事情,她也必然不會接觸到那個專案。”
“她和那個女孩之間,也沒有什麼恩怨吧?”
林一嵐說:“我想不到她做這些的理由。”
亓越陽點頭:“所以我們現在只能懷疑她。實際上,阿珠有一點,確實挺可疑的。”
“她總是穿得很厚。”
林一嵐目光微冷,回憶著,似乎她每一次見到阿珠,不僅她的臉被藏在厚厚的頭髮之間,她的身體也總是被沉重的衣服包裹著。
“最熱的時候,她也會穿著高領毛衣。”亓越陽說,“這一點,真的很難讓人忽視。”
亓越陽又補充道:“當然,這裡面也有矛盾的地方。如果她是想做什麼壞事,那麼她應該會想方設法讓自己更不引人注意些。”
林一嵐說:“除非……她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這個理由,甚至比她想做的那件壞事,更重要。”
亓越陽頷首。
亓越陽又說:“除了阿珠,還有一個人嫌疑也很大。”
“你說那個畢琪?”林一嵐眯起眼睛,看著下方的女孩,“我之前也發現了,她明明不是紀立群手下的人,但她在一些時候,表現得很刻意和活躍。”
亓越陽點頭,又說:“一嵐,你看她的手。”
畢琪正在吃飯。
“她是左撇子?”
亓越陽搖頭。
亓越陽對身後的牧時說:“借一下你的面具。”
牧時把自己戲服上的面具遞過去:“你要戴啊?”
亓越陽直接把面具朝樓下畢琪的方向扔過去。
畢琪正在跟人說話,被嚇了一跳。
面具滾到了她腳邊。
亓越陽說:“可以幫我撿一下嗎?”
牧時趴在欄杆邊,表情驚恐:“亓越陽,紀立群說這個弄壞了要賠錢的!”
亓越陽說:“沒關係,我幫你賠。”
畢琪應了聲,放下飯盒,隨手撿起了面具扔回給了亓越陽——用的右手。
林一嵐若有所思:“她在裝左撇子嗎?有什麼必要呢。”
牧時打量著面具,確定沒有什麼破損:“亓越陽,你哪來的錢?”
林一嵐的目光不冷不熱地掃過來。
牧時敬佩地說:“亓越陽,你這麼快就找到了富婆,真了不起。”
亓越陽說:“嗯。”
林一嵐:“……”
牧時拉著丁羽去扔垃圾。
亓越陽說:“我想,她可能不是在刻意裝左撇子。”
“她似乎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右手,或者說,不希望別人看到?”
“所以很多時候,她會刻意地用左手做事。”
林一嵐問:“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想辦法去看她的右手?”
亓越陽點頭。
林一嵐吐出一口氣:“我知道了。”
她轉身就要下樓,亓越陽還怔了一下:“你現在就去嗎?”
“對。”林一嵐說,“時間緊迫。我一定要早點弄清他們想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