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啊?”
牧時搖頭:“沒有吧,你為什麼這麼說?”
畢琪瞪了牧時一眼:“真愛裝。”
導演只有阿珠這一個助理,但她的存在感很低。
這種低,卻不是丁羽那種,壓根沒看見這個人的“低”。
阿珠總是低著頭,說話的聲音也小小的,即使紮起頭髮,厚厚的劉海也會擋住大半張臉,站在人面前時,總顯得畏首畏尾的。
她看上去內向又古怪,總穿著明顯不合身形的衣物,並且即使已經是夏天了,也還在穿高領打底衫。
和片場裡忙活著面試的眾人比起來,亓越陽和牧時兩人簡直閒得令人髮指。
他們就裝模作樣地幫忙搬弄道具,準備明天的拍攝,穿行在不同人之中。
有兩個小演員也在說閒話:“你剛才來這的路上,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啊?”
“什麼聲音?”
那個演員回憶著,縮起脖子:“就,有點像……吃東西?咯吱咯吱的磨牙聲。”
“啥啥啥?誰在那吃東西麼?”
“不是,”那個演員放低聲音,“我順著聲音過去看了下……啥都沒有。”
“等會還要原路回去呢,你別講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哈。”
“可是我說的是真的。”那人苦惱地皺起眉,“我們劇組是不是一直都沒有辦開機儀式啊?我覺得這裡很不對勁。”
“是啊是啊,”另一個也湊過來,“我這兩天整理道具,也老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牧時和亓越陽很自然地加入了他們:“什麼事啊?”
那人也低聲說:“就是丟東西,又忽然找到,或者明明該是空白的地方莫名其妙多了塗鴉,還有些新買來的道具被潑了油漆……”
說到這,他嚥了咽口水:“阿林姐說是油漆。”
聽他講話的幾個人都屏住呼吸。
他鼓起勇氣,接著道:“但是我摸了一下,黏糊糊的,還有種鏽味……就是,很像血,你們懂吧?我覺得真的很像……”
“聽說這次的劇本本身就帶著髒東西。”
另一個人說:“在7號影視城拍這些東西,簡直是在忌諱的頭上寫忌諱!就這,導演還不趕緊搞個開機儀式去去晦氣呢。”
“哎呀,紀導想搞的,”另一個人說,“但是小嵐姐不讓。”
“為什麼啊?”
“小嵐姐說劇組經費有限,不想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不是,辦個開機儀式要花他們多少錢?”
“那我哪知道!”
“真晦氣。”
“我記得劇本里老寫什麼女巫的詛咒,”一個女演員緊張地說,“我們不會真的被詛咒吧?”
“砰!!!”
圍在一起的幾人轟然散開,大家一起看向發出聲響的地方。
紀立群喊:“還愣著幹什麼?快點去救人啊!”
打光燈莫名其妙碎了。
正在面試的丁羽,被埋在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道具下面。
眾人手忙腳亂地把七扭八歪的道具們搬起來,露出底下蜷著身體的丁羽。
牧時看著丁羽一動不動的樣子,也有些急了:“丁羽!你還活著嗎丁羽?”
牧時去探丁羽鼻息,但是手只碰到一片粘膩膩的液體。
牧時收回手,指尖沾到的血紅得刺眼。
周圍的人群在驚恐的噓聲中退了一步。
亓越陽不確定丁羽身上是否有撞擊傷口,只能小心抬起他的腦袋:“還醒著嗎?”
半晌,丁羽弱弱地說:“屁股疼……”
丁羽滿臉是血,但還能說話。亓越陽鬆了口氣,和牧時一起小心地搬動著丁羽的身體,開始檢查他身上的傷口。
亓越陽給丁羽做了簡單的急救:“有淤青,後頸有劃痕,暫時沒發現其他傷口。”
“身上有沒有哪裡特別疼?有沒有骨折?”
丁羽搖了搖頭,亓越陽有些疑惑了:“那你臉上的血……”
丁羽含含糊糊地說:“舌頭,痛……”
他吐字不清,亓越陽掐著他的嘴,牧時打起手電筒,往他嘴裡照。
“你咬到自己的舌頭了。”亓越陽說。
牧時把丁羽臉上的血擦了擦,又發現了一個冒血的地方:“你在流鼻血。”
丁羽繼續含含糊糊地說:“流鼻血是……晚上吃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