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鑰匙。
牧時走在亓越陽後面,眼神微動。如果亓越陽知道是誰,那……
“哥!”
北長逸衝亓越陽揮手:“你們來了啊。”
他手裡正拿了房間鑰匙,見兩人還有些奇怪,北長逸解釋道:“剛才畢琪給手機充電開機了,她手機裡有我們的房間分配名單。”
畢琪就是那個坐在小嵐身邊的很膽小的女生,她抱著手機怯怯地跟大家打了招呼。
亓越陽說:“可以讓我看看嗎?我們還不知道自己的房間號。”
畢琪把手機遞給了亓越陽,他很快掃視過名單,又將手機還了回去:“謝謝。”
前臺沒有人,他們自己拿了鑰匙。房間在三樓,屋裡放著他們的行李。
牧時一下倒在床上,先舒服得嘆了口氣,又吸吸鼻子:“什麼味道?”
一進入這個破舊的小賓館,他們就一直能聞到一種奇怪的味道。
很難形容,但是很不舒服。
亓越陽拉來床頭櫃,裡面有一束枯萎的薰衣草,脆弱的枝葉一經觸碰就碎裂開。
牧時想通風,就去開啟窗戶,他看到了什麼:“我去。”
亓越陽也來到窗邊。
影視城沒有燈光,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但是他們所在的房間,從隔壁第四間開始往遠延伸,裸露在外的牆壁都成了一種彷彿被燒燬後的黑炭模樣。
牧時探出頭:“亓越陽,這個賓館舊就算了,還跟個遺址一樣,一大半都被燒過。”
“還說什麼被導演組包了呢,”牧時說,“這應該也沒別人來住了吧?我是說,這個賓館甚至可能已經被廢棄了。我們是在撿垃圾住。”
亓越陽覺得他說的很對:“我們出去看看。”
走廊裡的光因電壓不穩而閃爍著,而繞過一個拐角後,連燈都沒有了。
他們開啟手機手電筒,在漆黑的、殘破的走廊上穿行。
亓越陽拉開了一扇門,黑暗中咯吱咯吱的門聲其實很恐怖。他用手電掃了掃房間內部,發現除了燒痕以外,房間裡的玻璃也碎了一地,整個房間非常通風。
夜風吹過,牧時有點冷,但是衣服扣不上:“這地怎麼回事啊?”
亓越陽想了想:“很明顯,有兩個可能。”
牧時一邊試圖攏起身上的騷綠色襯衫一邊問:“哪兩種?”
“第一種可能,”亓越陽說,“這裡是二戰遺址。”
全神貫注的牧時:“……”
亓越陽又說:“第二種可能,這個影視城曾經發生過某種意外。你選哪個?”
“不用嘲諷我了,”牧時面無表情地說,“我知道很明顯是二,我剛才也是在考驗你。”
亓越陽點頭:“看來我們都透過了對方的考驗。”
“……亓越陽,你有時候真的很不討人喜歡。”
大概逛了一圈,除了那些明顯的破壞痕跡,兩人沒有發現更多的線索。
回到房間後,牧時說:“我決定不嫌棄這個小賓館了。”
畢竟它已經被燒了一半,還要被人住剩下的一半。牧時覺得自己共情了小賓館的不容易。
亓越陽去了衛生間:“沒有熱水。”
牧時說:“我討厭這個小賓館。”
但幸好還有電。兩人從行李裡找到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
手機依然沒有訊號,但用來當手電筒還是挺好使的。
睡了幾個小時後,天亮了,有人來敲門:“起來了!早餐在一樓。”
那人順著走廊敲門,叫醒了一屋又一屋的人。
牧時打著哈欠,懶洋洋地跟在亓越陽後面。雖然就住在三樓,但他們還是要坐電梯。
電梯也很老,正上方還有一個監視器,實時投射著電梯中的景象。
兩人抬頭。他們站在電梯最裡面,但能從監視器裡看到電梯裡所有人的臉。
一個助理打扮的工作人員悄聲問:“你昨天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昨天?”
“就,昨天住進來以後,天亮之前?”
被問的人還很困,打著哈欠:“聽到什麼啊?我昨天睡得挺沉的。唉,都沒睡三個小時……”
問話的男人糾結著說:“就是,你昨天睡覺打呼嘛,吵得我睡不著,然後我就玩手機……”
“我睡覺不打呼!”
電梯到了一樓。亓越陽和牧時跟在了那兩個人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