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他怎麼了?”
“臥槽?”
那對雙胞胎中的一個,臉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膿包的人。
他爆炸了。
準確的說,是他臉上幾個如拳頭的膿包,脆弱的紅皮終於支撐不住,啪嗒一下,像個小水泡似的爆出了裡面的黃白漿體。
牧時看得目瞪口呆:“我剛才低頭的時候,那玩意只是個痘痘吧?我是說,像個痘痘那麼大,對吧?”
“阿松,你吃了什麼啊阿松?”
“你你你你還好吧?”
阿松仰躺在牆角,面上又是血又是濃漿,甚至看不出他是否睜著眼睛,又是否有什麼表情。
周圍的人都離得遠遠的,大家開始懷疑這是什麼傳染病。
阿松嘴唇顫抖:“我,我看不見了……”
他說話的時候,嘴角的膿包又破了,稀爛的紅白相間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了下去,很多人都被這一幕刺激得乾嘔。
牧時馬上反應過來,要去摳丁羽的嗓子眼:“快快快吐出來!剛才你喝的水是他給的!”
“譁——”
又一群人遠離了丁羽他們。
丁羽特別配合,亓越陽找來一個袋子,丁羽嘩啦啦吐了一袋子。
牧時離他最近,嘔吐物的氣味撲面而來,牧時表情窒息。
在丁羽痛苦催吐的百忙之中,亓越陽見縫插針地問他:“阿松是玩家嗎?”
丁羽抬頭,抹掉嘴角的酸水,眯著眼睛看過去,艱難地點點頭,又埋下去繼續催吐。
牧時恨不得自己沒有鼻子:“好了嗎?就那麼兩口水,吐得也差不多了吧?”
亓越陽一直在觀察阿松,聞言稍稍回過神來:“如果是下毒,幾口水的劑量應該不至於達成他那個效果。”
“如果是傳染,”亓越陽說,“好像吐出來……也沒什麼意義?”
“……”
丁羽坐直了。
牧時拎著那一袋嘔吐物,心中百味雜陳:“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丁羽睜大死魚眼:“牧時,我討厭你。”
牧時把袋子遞給他:“我也是。”
紀立群眉頭緊縮,臉上的褶皺幾乎能看成一片山壑。
他催促了好幾聲,才有人戴著手套和口罩,猶猶豫豫地去看阿松的情況。
“他還活著!”
紀立群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亓越陽說:“報警吧。”
屋裡安靜了下來。
亓越陽看著人群中央的紀立群:“這是群體中毒吧?不管是意外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都應該先報警,讓警察來查清楚,對吧?”
紀立群沉默。
就在亓越陽慢慢開始警惕時,紀立群堅定地點頭:“對,就應該立刻就報警。”
“報警有什麼用。”
畢琪嘀咕著:“這個地方發生了那麼多件玄乎事,警察來了也拿它沒辦法啊。”
阿松被人扛著回賓館了,剩下的有疑似過敏症狀的人,在吃了藥以後也漸漸恢復正常,並且再沒有人出現像阿松那樣的恐怖症狀。
面試繼續進行著,牧時在屋裡照顧丁羽,亓越陽出去處理垃圾。
雨後的空氣中夾帶著淡淡的草木氣,亓越陽靠在圍欄上,看著黑暗中7號影視城的虛影。
有人站在了他身邊。
走廊上沒有光,於是她的身影淋在一片月光之中。
她偏過頭來的瞬間,亓越陽差點脫口而出“一嵐”。
……阿林抬頭,微微挑眉:“亓越陽,你這裡有顆痣。”
她指著自己的眉下,亓越陽那顆痣長的地方:“還挺好看的。”
“……嗯。”
阿林靠在圍欄的長柱上,就這麼打量著亓越陽,眉眼中帶著點籌劃和算計。
“好吧,其實我來找你,是有件要緊事的……”
她唇角微勾:“亓越陽,你……”
沒有聽到下文,亓越陽撐著圍欄,轉頭看她。
沒有任何預兆的,阿林忽然欺身而上。
她的發落在他的手臂上。
亓越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像是盛夏的夜晚倒在埋了酒的花林之中。
他們離得太近,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身體傳來的熱度。
阿林說話時,吐息輕輕噴在了亓越陽耳邊:“別動。”又熱又癢。
但亓越陽忽然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