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越陽。”
牧時嚴肅地說:“以我們的關係,我覺得,我可以信任你。”
“你也應該信任我。”他懇切道,“沒有信任的友情,就像一把沙。都不用風吹,走兩步就散了。你忍心讓它散嗎?”
亓越陽說:“我不僅忍心,我還特別期待。”
他丟出一張牌,萬箭齊發。
牧時最後一滴血被扣了,他掙扎著問周圍的人:“有人要救我嗎?來撈撈我?”
林一嵐幾乎要伸出援手。
最後牧時悲傷地翻牌下線。他果然是反賊。
現在場上還有亓越陽一個主公,一個忠臣,和一個內奸。
另一個男生馬上表忠心:“主公,我真的是你的好臣子。”
林一嵐說:“沒有沒有,我才是!”
亓越陽好像也有點猶豫,又出了兩輪牌,兩人的血線都被壓低了。
旁邊早早出局觀戰的人低聲對牧時說:“這還不明顯嗎?林一嵐之前壓過主公血線,她肯定是內奸!”
牧時說:“亓越陽可能忘了?”
男生悲憤:“我開局丟雷不小心傷到他,他都給我記到了最後!”
另一個人搖頭嘆氣:“真想不到,亓越陽看著冷冰冰的,其實也是個不成大器的主公。”
“就是就是,女孩子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牧時抱著手,繼續看向戰局。
最後,亓越陽真的相信了林一嵐,兩人合力幹掉了最後一個忠臣。
忠臣翻牌後一臉恨鐵不成鋼:“帶不動帶不動!”
林一嵐笑眯眯的:“我終於贏了一局誒。”
亓越陽清咳一聲,在幾個忠臣的圍攻聲中開始收拾牌面。
體育老師甩著根口哨帶子晃晃悠悠地走過來,瞥了一眼:“不去打球,就為了玩這個啊?”
“張哥!”和他熟悉的男生起鬨,“一起來一把!”
體育老師輕蔑地坐下來:“看我幹翻你們。”
天空在白雲的襯托下顯得更藍了,草地上的笑聲會傳得很遠。
牧時覺得渴了,拉著亓越陽和林一嵐去買冰棒。小賣部的老闆正埋頭搗鼓什麼,牧時趴在冰櫃旁認真挑選。
“一嵐,”他問,“你吃不吃芒果味的?”
林一嵐說:“我想要那個紫色的!”
牧時低頭找了找:“我也想要,好像只有一根了。”
老闆插嘴:“再找找,我早上才進了一箱貨呢。”
亓越陽已經挑好了,他站在旁邊邊吃冰棒邊等兩人。
“找到啦!”
牧時開開心心地舉起兩根冰棒,轉身說:“老闆,多少錢……”
不料林一嵐也在冰櫃旁邊,牧時避開她又因為慣性後退著撞到亓越陽,亓越陽手裡的冰棒因為高溫化了,直接掉了下去。
他居然猶豫了下,是該去接冰棒還是抓住牧時。而林一嵐看著牧時要跌倒,慌亂地往前,不希望牧時手裡的兩隻冰棒摔在地上。
“咔嚓。”
牧時被林一嵐和亓越陽同時扶住了。
他後怕地說:“這地怎麼那麼滑?”
老闆在櫃檯後面甩著什麼:“哦,我早上蹲在門口吃米線,米線湯撒了,可能沒擦乾淨。”
“小同學。”
老闆嘿嘿一笑:“看我拍得怎麼樣?”
照片裡,牧時驚慌失措地將要滑倒,林一嵐往他那邊靠,亓越陽伸出手,眼睛卻盯著自己落下的冰棒。
額角的碎髮被汗水粘連著,校服衣角飄蕩在空中。
老闆很豪爽地說:“嗨,送你們啦!”
牧時捏著那張照片:“老闆,拍立得相紙很貴的,你真的送啊?”這可是連農夫山泉都要賣兩塊五的老闆。
老闆輕蔑:“就這?”就擺擺手要他們走,繼續搗鼓他的新相機。
操場中央的的草地上,他們還在玩三國殺。
馬上要下課了,三人就一邊吃著冰棒,一邊慢悠悠地沿著陰涼的牆角往教室走。
林一嵐問:“什麼是拍立得呀?”
牧時還在看那張照片:“就是一種成像很快的相機。”
除了入學時拍過幾次照片,林一嵐似乎沒怎麼接觸過這個。
她突發奇想:“我也想去買一個拍立得,把學校的事情都記錄下來,肯定特別有意義。”
牧時一拍手:“跟我想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