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嵐,過來!”
“亓越陽,哥們,讓一讓。”
亓越陽吻了吻她的發,“進去等我。”
“你什麼意……”男人呆住,“哥,你、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那把沒有子彈的槍,終於派上用場了。
可能是那幾個人太慫了。
可能是亓越陽的眼太冷、也太狠。
冷冰冰的槍口,穩穩地抵在男人腦門上,讓人一點也不懷疑,面前這個傢伙敢當場殺人。
“都是賭桌上的朋友,我也不想為難你。”
他輕聲說:“何必那麼著急呢?山祭還沒有開始吧。”
槍往前動了一下,被抵住的男人馬上舉起手,腿抖得差點跪下。
“我是想,請你通融一下。”
亓越陽慢慢地說著,冷峭的眉眼洩露出冰冷的殺機,“也許,等山祭結束了,新娘再過去準備,也不遲,對吧?”
“可、可是,明天、明天就得……”
“請你,通融一下。”
他踩在男人的手上,男人發出痛呼,旁邊的人都不敢動作。
“當然,”亓越陽移開槍,輕輕拉起跪在地上的男人,“你可以現在回去,問問村長。”
“只是一晚上而已,”他說,“我想,村長會同意的。”
王桂華不在家,她是鐵了心要躲在村長家的祠堂裡了。
大兒媳出去找陶臨了,陶臨遲遲沒有被帶回來。
她覺得她要瘋了,直到現在她都被矇在鼓裡,不明白這一切都是誰的陷害。
陶梓也不知道去了哪,亓越陽不關心。
現在,這裡只剩下他和林一嵐。
他告訴林一嵐:“現在是白天,外頭有人盯著,太明顯了。”
“等到了晚上,”亓越陽飛快道,“我找了人在外頭接應,我們從後面的破口出去,繞點山路,離開陶家村。”
林一嵐似懂非懂,亓越陽大致說明了路線,又一停頓。
“一嵐,”他低頭,“你願意跟我走嗎?”
林一嵐嘆口氣,想告訴他這都是無用功。
但是亓越陽很堅持:“跟我走好不好?”
林一嵐想,男人也是得哄的,就好脾氣地點點頭。
他果然笑了,眼睛彎起來,瞳孔中倒映著她的模樣。
亓越陽抱住林一嵐:“嗯,好,你願意跟我走。真好。”
林一嵐耐心地等著亓越陽恢復平靜,半晌,他又認真地說:“一嵐,我們這個就叫私奔。”
哇哦。
好厲害呢。
林一嵐捧場地拍拍手。
亓越陽好像沒看出來她的敷衍,又好像看出來了。
他捧起她的手,很憐愛地吻了她的指尖,“一嵐,我的一嵐。”他喃喃自語。
他們當然沒有順利地離開。
范姜沛在橋下接應他們,神色古怪:“亓越陽,你在發癲。”
亓越陽說:“我現在很清醒。”
晚上,河水撞到石頭上,發出很空寂的聲音。
那條原本定下的私奔路線,早已被好幾個拿著武器的大漢堵住。
在他們離開前,范姜沛猶豫著,還是說:“我覺得趙天華他們怪怪的。”
“你要不,還是換條路走吧。”
亓越陽說:“我知道。”
從一開始,他告訴趙天華和於文樂的,就是假的路線。
靠著他們騙走村裡的大部分佈防,亓越陽和林一嵐從另一個方向,悄然無息地出了村。
村外有一片墓地,一大片空宅子,因為各種原因被荒廢的。
亓越陽很快發現不對勁。
遇到鬼打牆了。
無論走多久,他們都在這一片打轉,頭頂是冷慘慘的月光。
墓地中,似有似無的窺視感,也讓人頭皮發麻。
沒有辦法,亓越陽一咬牙,帶著林一嵐進了廢棄的空宅子,暫時躲避那些白霧中的虛影。
院子裡,也有一座神像,碎了一半。
他們並沒有深入,只是打算暫時躲在牆後,但沒想到,一轉身,身後就是重重疊疊、深不可測的院宅。
推開一扇門,林一嵐被嚇得踩在亓越陽身上。
是個紙人。
竹架為骨,紙為皮,白膠作肉。
黑眼珠,紅豔豔的嘴,暈著腮紅。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