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大腿”的鬼話。
但是牧時其實是在調侃岑明那複雜的氣質。
每叫一聲大佬,就是在玩岑明的一次梗。
但是岑明聽不出來,他轉而又用那種大佬的目光注視著亓越陽:“你,你住哪間宿舍啊?”
“我在外面住。”
岑明想到後排那一溜家屬樓:“東苑那邊?”
岑明說:“你一個人,估計也挺辛苦。看你是牧時朋友的份上,來當我小弟,我罩著你。”
亓越陽婉拒了岑明,岑明叼著根冰棒棍子,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
牧時說:“亓越陽,你成功引起了大佬的注意。”
一點三十九,亓越陽踩著點到了教室。
教室門口,王老師正揹著手,盯著他。
“亓越陽,你遲到了。”
亓越陽說:“還有一分鐘。”
王老師哼哼道:“你自己看看教室上面的鐘!”
一點四十五。
教室的鐘快了些。是一直那麼快嗎?所有的教室都這樣?
王老師揚起下巴:“去外頭站著去,把書拿上。”
走廊裡安安靜靜的,晴好的陽光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亓越陽一直警惕著,但直到上課鈴響起,走廊裡都沒有什麼異樣。
懲罰,沒有更深的含義。只是曬會太陽,甚至亓越陽挪一挪還能躲涼。
鈴聲響起時,亓越陽收起了書,走進教室。
窗戶的倒影裡,他忽然看見一個一閃而過的黑影。
亓越陽轉頭,又往欄杆下看。他們教室在四層,下面什麼也沒有。
亓越陽又回到座位上。
六樓。
牧時貼近窗戶,努力往下看:“剛,剛是不是掉了個人?”
岑明壓低聲音:“昨晚有人講的故事,就是關於跳樓的。”
牧時說:“他講了幾個人跳樓?我怎麼好像看到兩個了。”
上方的老師正在講課,一雙眼卻冷冷掃過來。兩人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岑明遞給牧時一張紙條。
“他講的是,有人跳樓,砸死了路過的人。宿管說是最好的故事。”
牧時決定今天讓亓越陽給他帶飯。
下午第一節課本來就容易犯困,上課的還是生物老師,一開口嗓音拖得又綿又長,唸書像在唸經。
有幾人撐不住了,自覺地起來站到後面聽課。
亓越陽又想到剛才的黑影,雖然他現在坐在另外一側,但還是忍不住去關注窗戶外的景象。
但窗外始終只有藍色的天空,白軟軟的雲,偶爾掠過的飛鳥的影。
林一嵐撐著手,腦袋一點一點的。
她握著筆尖在紙上抖動,時不時清醒一個瞬間,刻意地去看生物老師,佯裝正在記筆記。
亓越陽瞥了眼,她在草稿紙上畫了一個根號,又抖抖嗖嗖在根號下寫了個“attitude”。
生物老師也發現班裡死氣沉沉的。他咳了聲:“哎,說起這個t細胞,我就聯想到我一個朋友,他當年讀書的時候追他老婆……”
亓越陽嘴角微抽,怎麼聯想到的?
但班裡確實漸漸精神起來。像一群冬眠的小動物,聽到春天的訊息,漸漸甦醒。
亓越陽偏頭,看到林一嵐精神抖擻,目光灼灼地聽著生物老師講八卦。
有人接話茬:“生物老師教我們早戀!”
“這怎麼能是教你們早戀呢,”生物老師緩緩道,“這說明啊,每個人呢,都會在生命某個時刻遇到對的人,就像咱們這個t細胞,會在胸腺裡分化成熟……”
“所以,這個b選項嘞,它就不對了……”
窗外,飛鳥掠過,傳來嘰嘰喳喳的鳥鳴。
下課後,班裡伏了大半的人。
林一嵐說:“我去打水,你要不要?”
亓越陽說:“謝謝。”
林一嵐彎了彎眼,拿著水杯出去。
亓越陽去六樓找牧時。和四樓課間裡走廊的嘰嘰喳喳不同,六樓安靜得像另一個空間。
陳帆也在:“亓越陽,你也找人啊?”
亓越陽點頭,他們去了同一個班級門口。
這個班裡,下課後,沒有什麼大的聲音,只有角落裡的幾人在竊竊私語。
陳帆對一個女孩招手,比口型:“物理書,物理書!”
亓越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