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狼人殺這一類的遊戲,不容易存在絕對貫穿的邏輯。”
“如果你用狀態去判斷,很多漏洞,矛盾,雖然暫時不知道緣由,但對你的影響會降低。”
林一嵐沒聽懂:“你說的狀態,是……感覺,直覺那種東西嗎?”
“是。”
林一嵐想象不出來,怎麼能有人用直覺就判斷出誰拿了狼卡呢?
她忍不住問:“為什麼我不能理解你說的話?”
“就是,我想象不出來。”她說,“你怎麼能就這樣相信感覺呢?萬一出錯了怎麼辦。”
亓越陽的視線從一副意味不明的風景畫上移開。
他看著林一嵐真誠的,生動的,又確確實實茫然不解的表情,似乎嘆了口氣。
亓越陽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遇到林一嵐,她會那樣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個玩家。
但是玩家和npc之間的不同,始終如影隨形地隔在他們之中,尤其是林一嵐從來沒想過掩飾這種不同。
亓越陽說:“可能是你沒有玩過。我第一次玩的時候,也不能理解。”
他笑了一下,“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編的邏輯得天衣無縫。但是他們還是第一輪就把我投出去。”
“我問他們為什麼,他們說沒有為什麼,就是覺得我在打壞主意。”
林一嵐看著亓越陽,他眼中是不易覺察的柔軟的懷念。
“狼人殺,很好玩嗎?”
“在外面的話,是很好玩的。”
林一嵐被勾起了興趣,“那等出去了,我能不能去找你們玩?”
亓越陽嘴角的笑淡了些。但是他說:“好。”是很認真的神情。
林一嵐彎起眼睛。
他們繞過走廊拐角,左邊是扶手,能看到一樓的大廳;右邊的牆上仍是各種壁畫或者裝飾。
【醫生:你在二樓走廊發現了什麼。】
其實亓越陽一直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些金色的,黑色的劇情線,與其說是要他們“表演”,不如說是在推著他們,發現什麼。
種種線索指向了,莊園裡失蹤的幾人,和各自不同的殺機。
可是,這和他們的身份牌,和那個與狼人殺很相似的遊戲又有什麼關係?
林一嵐又說:“雖然我不懂你說的那個狀態,但是我昨天也投的阿棟。”
“因為有人提到明牌,他一直表現得很抗拒,還找了很多理由。”
林一嵐問亓越陽:“千千,紹溫,樸堂,都提到過明牌。可以認為他們都是好人嗎?”
亓越陽說:“不能排除有人故意這麼說的可能,但那個可能很小。”
林一嵐有些沮喪,“阿珍表現有些奇怪,但是她一直在找狼,我覺得她也是個好人。”
“小諾也是,她很無所謂的樣子,沒有什麼明顯的邏輯問題。”
林一嵐說:“可是你們說應該有三個狼的啊。亓越陽,這又是怎麼回事?”
亓越陽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林一嵐也注意到了這個。
“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亓越陽說,“所以,我也沒有辦法把阿棟定死。他完全沒有同盟。”
他們又要繞回書房那邊了。
【未婚妻:你在二樓走廊發現了破損的裝飾品。】
林一嵐聲音小小的:“會不會,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狼,她還不知道自己是狼啊?”
她顯得有些不安,“可能是該她殺人的劇情還沒有出來,所以她以為自己是個好人,不是兇手。”
亓越陽說:“不會的。”
林一嵐覺得亓越陽的目光能穿透她。
林一嵐有點緊張,亓越陽不會真的發現她和他不是一個陣營的了吧?
亓越陽繼續檢視牆面上的裝飾。
“定下的卡片不會改變,”他說,“兇手不會是你。”
林一嵐緊張得僵在原地。所以他果然發現了。
亓越陽沒有再說什麼,依然專注地檢查走廊中的物品。
林一嵐站在他後面,忽然意識到,從認識的第一刻起,亓越陽其實一直都毫無防備的,把後背交給她。
【未婚妻:你在二樓走廊發現了破損的裝飾品!】
林一嵐疑惑地看著系統面板。剛才有那個感嘆號嗎?
她注意到,左側的扶手盡頭,書房的牆壁上,有一把巨大的彎刀裝飾。
“亓越陽,”林一嵐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