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傻。”
紹溫扯了扯胸前有些礙事的蝴蝶結,因為忙著幹活,他下巴上的胡茬更密了,整個人看上去很割裂。
亓越陽挑眉,“這不好說。畢竟你連十點半都差點加錯。”
說到這個,紹溫也是心有餘悸,“那是我當時太緊張了,那個氛圍好恐怖啊,開局就這麼刺激。”
他又嘿嘿一笑,“不過幸好,之前找你買了那個加幸運值的小玩意……咳,我還是想說,這種東西你居然也能攢起來賣,你真的沒戒過毒嗎?”
“沒有。”亓越陽說,“所以,你為什麼確定她沒有撒謊?她對你明牌了?”
“不是。”
紹溫回憶了一下,“阿珍說她有個什麼道具,範圍型的,可以確保一段時間裡幾個人都不能說謊。”
亓越陽瞳孔微縮。
紹溫接著道:“然後她就套了我的話,我們兩個換了下真心。她確定我們都是好人……她是預言家,你知道吧?就是能查人的預言家。”
“所以,我覺得她的話很可信。”紹溫又說,“哥,那現在你這裡懷疑珠寶商,她那裡懷疑未婚妻,我們是不是就差一個狼了?”
亓越陽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昏暗的房間裡,林一嵐看著奧布里拿起那串手鍊,懸在她的手腕上方。
“還不錯。”
奧布里似乎很滿意,“我就說,銀鏈子比金鍊子合適。”
林一嵐想收回手,奧布里握住她的手腕,白色手套的觸感有些粗糙。
林一嵐的聲音透著遲疑,“你要把它,送給我嗎?”
“你找到了,就是你的了。”
林一嵐不覺得受寵若驚,她只感覺莫名其妙。
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玩家,這個npc在做什麼?
“收下吧。”
“儘管,對你來說,它一文不值。”
奧布里把手鍊放在林一嵐手中。
“但它,實在美麗。”
玫瑰一樣的赤色像血又像火。
【紅寶石手鍊-它真的很貴,你可以用它交換到任何東西~】
林一嵐垂眼,燭光下,手中的寶石閃爍著凝冶的光。
【未婚妻:你戴上了手鍊。】
走廊中,紹溫驚魂未定。
“那,那怎麼辦?”
“阿珍是當著我的面用的道具,”他說,焦慮得抓著女僕裝上的蕾絲邊,“但是,但是我們待的那個地方很隱蔽,我是說,沒有別人看見,應該沒問題吧?”
亓越陽問:“你們是在哪裡說的話?”
“二樓的走廊拐角,”紹溫說,“我那個時候在擦地,我們四面都有牆。”
亓越陽印象裡,那座娃娃屋每個房間都是被暴露在觀眾視界中的。
走廊……走廊也許能在死角里,不會被觀眾看到。
【女僕:你仔細清理了臺階上的地毯。】
【醫生:你在三樓找到了藥箱裡丟失的藥瓶。】
紹溫掃了一眼系統面板,說:“不行,我得去幹活了……怎麼那麼多活,我不應該是我們裡最幸運的那個嗎……”
他小聲嘀咕著,提著裙子匆匆跑遠。
亓越陽走進廚房。
裡面沒有林一嵐的身影。
他注意到廚房深處的稻草堆。
稻草堆後,有一扇門。
門被焊死了,門框與牆面毫無縫隙。亓越陽退後一步,估算著這扇門通往的方向。
他在腦中回憶著莊園的佈局,最後去了二樓的書房。
一路上,除了幾個默不作聲的女僕,亓越陽沒有遇到什麼人。
書房的門虛掩著,亓越陽放輕腳步,默不作聲地繞過幾個書架。
阿珍正蹲在地上,手裡抓著什麼東西,被突然出現的亓越陽嚇了一跳。
“你在做什麼?”
亓越陽看到了阿珍手裡的,聽筒形狀的摺紙。
他偏頭,書房另一側,是一整面的玻璃長窗。
窗簾半開半掩,窗外是茫茫的大雪。
阿珍把摺紙撕碎,什麼也沒說,匆匆跑出書房。
昏暗的房間中,奧布里笑著說:“該出去了。這裡有些悶。”
林一嵐猶豫著往那扇門走。
奧布里看出了她在想什麼:“裡頭已經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
他對她眨眨眼:“重要的幾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