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千說:“我跟裁縫一起去找奧布里。”
阿棟撇嘴:“你願意面對奧布里先生,都不願意跟我一起走。”
千千白了他一眼,說:“在這我這裡,你的狼面大得不得了。怎麼可能跟你一起走?”
她又轉而看向亓越陽:“所以,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
“我們來找你問關於長興的線索。”
千千臉色變了一下,“長興?我沒有什麼線索。他跟我是說過幾句話,但沒什麼特別的。”
她催促著幾人從房間離開,然後重重地關上門。
林一嵐說:“怎麼辦啊?”
亓越陽從口袋裡摸出鐵絲。
他西裝革履,身上的深色布料上還繡著精緻的暗紋。
但他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拿著鐵絲在鎖眼裡攪動,動作相當熟練。
“……你練過的啊。”林一嵐感嘆。
亓越陽輕笑出聲,“生活所迫。”
林一嵐沒想到一表人才的亓越陽現實里居然是個這樣討生活的人。
奧布里的莊園雖然處處華麗,但是門鎖實在古樸簡陋了些。亓越陽輕而易舉就撬開了門。
他讓林一嵐先進去,然後關上門。
屋裡還有幾個鎖,櫃子幾乎都是閉著的。
亓越陽用鐵絲和細棍一個個撬開了。
林一嵐說:“真是術業有專攻,行行出狀元。”
亓越陽覺得林一嵐可能誤會了什麼。
“我……”他說,“我是學統計的。”
撬鎖還要會統計學嗎?
林一嵐眼裡的震驚太明顯,亓越陽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笑起來實在是好看,冷峭峭的眼彎起,偏薄的唇也朝上勾起來,嘴角陷下一點影。
林一嵐看著看著,低下頭,手忙腳亂地翻著地上的東西。
亓越陽看著林一嵐,笑意不減,“我是個正經上班族,有五險一金的那種。”
林一嵐邊翻著那些紙張,邊說:“那你對撬鎖那麼熟練?你不會還會翻牆爬窗,各種……夜行者技能吧?”
她用詞很委婉。
亓越陽的笑淡了一下。
“嗯,我真的會。”
“……你不是有五險一金嗎?”林一嵐說,“不然,換個工作?怎麼被生活壓迫成這樣了。”
“不是工作的問題。”亓越陽頓了一下,“我十七歲就……遇到這些事情了。”
“我得逼著自己學很多東西。”
他垂下眼,聲音很輕,“我後來有專門練習過開鎖。”
“我知道遲了,”他說,“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那段時間我買了好多鎖,每天上班都在練怎麼撬鎖。”
林一嵐笑得彎著眼,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
她不自覺地往亓越陽那邊靠了一點。
“你老闆沒發現嗎?”
“發現了,”亓越陽說,“我告訴他我在研究一個專案,他特別相信我,還問我要不要找財務報銷。”
“那你報了嗎?”
亓越陽點頭:“報了。”
林一嵐用紙擋住臉。她笑得整個人都在抖。
櫃子裡找出的紙很薄,很舊,幾乎沒寫什麼字。模模糊糊的,紙上會落下人的虛影。
隔著那張紙,林一嵐聽見亓越陽低低的聲音。
“一嵐,”他說,“你又是做什麼的?”
隔著紙,林一嵐只能看到一點透過來的光影,模糊地勾勒出一個人形。
她眯起眼,嘗試著藉助回憶在腦中給那個虛影畫上五官,猜測他的表情。
也許正微微皺著眉,也許是帶著笑意。也許是試探,也許是漫不經心。
“我是個小演員。”
林一嵐說:“特別沒有存在感,總是在舞臺角落裡,沒什麼人能看見。”
“但是待遇還可以,”她想了想,“老闆管吃管喝,因為我年紀最小,每天都會多給我幾顆水果糖。”
她想到什麼,又笑了一下,“那個糖特別好吃,我以前以為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以前?”
“那後來呢。”
亓越陽仍在撬鎖,林一嵐慢慢放下擋住的臉的紙。
“後來?”林一嵐模模糊糊地想著,“噢……後來我吃到了別的糖嘛。水果糖雖然也很甜,但就不是我最喜歡的了。”
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