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永遠不會變化的大雪。
坐在長椅上的八個人,和正中央的屍體,在明亮的吊燈照耀下,每一個細節都無比清晰。
林一嵐忽然覺得很累。
他們當然可以一直討論下去,拖延著,不投票,不做別的什麼多餘的事情。
然後呢?
永遠被困在這個餐廳裡,永遠當被注視的娃娃屋裡的演員。
亓越陽說:“你們提前來的人裡,有人見過莊園裡有除了奧布里以外的主人嗎?”
“沒有。”千千搖頭。
阿棟也搖頭。
他剛才又因為紹溫的話,成為嫌疑人之一,現在看上去非常焦慮。
亓越陽說:“可是莊園裡本來應該還有個小孩,家庭教師那裡有直接的證據。”
阿珍瞪大眼,望向小諾:“你剛才怎麼不說?”
小諾無所謂的樣子:“他會說啊。”
“好了,”亓越陽接著道,“我現在有個懷疑,也許我們每個人的職業,都會對應一個關係,一條線索。”
“家庭教師,對應的就是莊園裡有個小男孩。”
他又說:“我是個醫生,我可以告訴大家,我對應的是奧布里,他生了重病。”
“那個病非常嚴重,他每天必須喝一瓶我的藥……”亓越陽想了想,“有可能,藥水喝完的那天,就是這一切必須結束的時刻。”
樸堂問亓越陽:“你還有幾瓶藥?”
“四瓶。”亓越陽說。
一時再沒有人說話。
林一嵐忽然說:“那個……長興跟我說過狼人殺。”
千千和紹溫臉上的表情空了一下。
樸堂點點頭:“是的,我們現在在經歷的,應該就是一個基於狼人殺的遊戲。”
“那狼人殺裡,九個人,應該有幾個狼呢?”
紹溫舉手:“三個!九人局和十人局都是三狼三神!”
“只有三個嗎?”
林一嵐說:“我們還有八個人,就算裡面有三個狼,也還有五個好人……”
“為什麼,”她問,“五個好人,只有醫生願意給出自己的資訊呢。”
短暫的沉默後,阿珍開口。
“我也願意給。”她說,“我是裁縫,帶著一些布料來到了這裡。”
“但是我不確定我對應的關係是誰。”阿珍說,“我把布料給奧布里看,但是他好像沒有興趣……”
“我有一封很貴重的邀請函,我原來以為是奧布里給我的。但我似乎也不是他的裁縫,他不太認識我。晚餐時,我想跟他搭話,他沒有理我。”
林一嵐想了想,說:“如果莊園裡有個小男孩,很有可能還有一位夫人。”
阿珍點頭,又補充道:“不過,也不能確定。只能確定我是在為莊園裡,另一位成人工作。”
樸堂接著道:“我有一對懷錶。”
他展示了一下兩隻金色的表。
“我修好了它們,將它們帶來了莊園。”他說,“但我的任務一直沒出來,實際上,我也不確定我對應的關係是什麼。”
阿珍說:“會不會你對應的才是那個夫人?這對懷錶屬於奧布里和他的夫人?”
“……說實話,感覺不太像。”樸堂說,“不好形容,但是直覺不太像。”
紹溫說:“我沒什麼對應的,我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僕。”
林一嵐點頭,說:“我也是。我只是長興的未婚妻。起碼現在沒有什麼線索。”
只剩下阿棟和千千。
阿棟的手指在桌下攪弄。
“我……我就是為那個寶石來的,”他說,“我對應的,應該也是奧布里先生。”
亓越陽看了他一眼,問:“你的線索是?”
阿棟嘆了口氣。
“我有幾張設計圖,好像,好像是我準備了給奧布里先生看的。”
“我想給他獻殷勤,讓他把寶石交給我設計。”他說,“全都是非常華麗的款式,是女式項鍊。”
“我覺得,應該是送給他夫人的……”
阿珍反應過來:“如果他夫人喜歡華麗的珠寶,那就不會喜歡我那些灰撲撲的面料了。”
阿棟抓頭髮:“還有人?這個地方到底有幾個人……”
只剩下千千。
她遲遲沒有開口,樸堂耐心將罄,對她說:“如果你真的什麼也不願意說,那我不介意第一天就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