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嘶吼聲,竟將兩個人都丟了出去。
亓越陽和牧時一起摔在外頭的樓道上,邊咳著邊站起來。牧時胸腔痛得像吞了刀子,一抬頭髮現自己被丟到了電梯前面。牧時忍住痛按下電梯按鍵,邊笑邊咳,“因禍得福啊……”
電梯門緩緩開啟,嬰兒車的輪胎往前動了動,被牧時擋住。
“臥槽是埋伏!”
亓越陽抓著牧時往走廊另一頭的樓梯間裡跑。
兩人身手極好,黑暗中幾步就躍下樓梯。但他們明明就在二層,樓梯卻怎麼跑都跑不盡,而身後嬰兒車的鈴鐺聲正不緊不慢地靠過來。
屋子裡的怪物沒有追上,保姆雖然走得慢,看上去也不太有攻擊力,但那催命一樣的鈴鐺響時時刻刻跟在兩人後頭。
“這又是哪出?”牧時跑得氣喘吁吁。
亓越陽用手電往後一照,驀然出現的保姆對他們陰森森地笑了,就在身後高几級臺階的平臺上。
而亓越陽和牧時再往下跑,保姆又會在他們面前低幾級的平臺上。
“她推著車,爬不了樓梯。”
亓越陽和牧時停下來了。
牧時說:“那怎麼辦?我們三在這打一晚上鬥地主?”
亓越陽忽然想到什麼,用手電往上一照,樓梯間的扶手一圈圈繞著,他們正上方,老張探出了臉,枯皺的麵皮鬆鬆散散掛著,“髒了,又給我弄髒了……”
亓越陽和牧時身上都受了傷,剛才跑得急,傷口滲下了血,在地上落下幾個小小的血點。
顯然,這個時候再穿那個鞋套,也沒什麼用了。
牧時想到那個被拖把穿透的喉嚨,和電梯上對摺的人臉,腳一軟。
“越陽,你還有什麼辦法嗎?”他幾乎想抱著亓越陽。
亓越陽看了看上面探頭的老張,和下面陰森森笑的保姆,“選一個吧。”
“選一個突破?”
“選一個死法。”亓越陽說。
樓道里傳來怪物嘶吼聲。
三層,石雙雙和林一嵐呆的房間,是整個大樓裡唯一還亮著燈的一屋。
石雙雙趴在沙發上寫入住筆記,林一嵐就坐在窗邊,不知道在做什麼,很久都沒有變姿勢。
石雙雙看過去,她在發呆。
屋子裡太靜了,石雙雙甩了甩痠痛的手腕,忽然問林一嵐:“林姐姐。”
“你經常讓客人來你屋嗎?”
林一嵐搖頭,“只有你們進來過。”
“哎,你對我們真好。”石雙雙第一百遍感慨,“幸好啊,我遇上了你們。”
她在這個屋子裡呆了很久,沒有感受那種窺視,也沒有什麼會踩著她的肩她的手。
石雙雙忽然想起來什麼,“林姐姐,那你知道這個副本的存活率是多少嗎?”
林一嵐坐在窗邊,安靜地看過來。
石雙雙換了個說法,“就是,就是,你看,我們已經死了三個人了。”
“那你接待過那麼多批客人,每一次,最後還活著的,有幾個啊?”
林一嵐輕輕說:“不是三個,是四個。”
今晚其他人為了安全都留在了四層,只有亓越陽和牧時出去了。
石雙雙的筆落在地上,她的臉一下變得死白。
“每次的客人數都不一樣,有時候多,有時候少。”林一嵐接著說,“最後一天,會剩一兩個,也會一個不剩。”
“為什麼!”
石雙雙心裡的恐懼一下躥到了極點,“怎麼可能!明明只要在三層和四層裝作什麼也沒看到就能活下去了,而且實在不行還可以躲去一層的安全屋……這些東西很容易能被發現!”
“怎麼可能一個不剩?”石雙雙的聲音拔高,顯得咄咄逼人,像在給自己底氣,“怎麼可能……一批玩家裡,怎麼可能一個意志力強的都沒有!”
林一嵐靜靜地坐在那裡。
石雙雙重重地喘著氣,好一會,慌忙撿起筆,“你剛才說,死了四個……第四個是誰?你怎麼會知道的?”
“你說啊!”
林一嵐開口:“在外面的冰櫃裡。”
“你可以自己去看。”
石雙雙拉開門,屋外,濃稠得能把人吞滅的黑暗裡,石雙雙驀地驚察到那種窺視感。
它來了……
它在三層,它就在外面!
它在等她嗎?
可它為什麼會在三層……石雙雙腦中混亂,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