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是在工作!”
四層。
亓越陽幾人下去以後,整個四層只剩下豪哥,方一,和中途來投靠豪哥的小陳。
豪哥和小陳睡在一屋,兩張床離得很近。豪哥睡熟以後會有鼾聲,小陳捂著耳朵,半晌睡不著。
她百無聊賴地在床上扣手,忽然,眼角瞥到一個影子。小陳偏頭。
現在是白天,窗簾透著光,顯現出一個人影。
小陳能清晰地看見他頭髮的弧度,他畏縮著的肩,和窗簾下,直直對著自己的兩隻腳。
“啊!”
她倉皇地坐直起來,白天乍然見到鬼怪的恐懼甚至蓋過了一直記著的生存規則。
“豪哥!豪哥!”小陳想叫醒豪哥,“那裡!那個……”
窗簾後的人影消失了。
小陳喘著氣。剛才,是幻覺?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一場好覺了。愣愣地坐在床頭很久,屋子裡沒有再出現什麼異樣。
小陳鬆了口氣,想了想,還是打算下床去把窗簾全部拉開。有光透進來她覺得更安心一點。
小陳的手剛碰到窗簾,忽然,感覺到肩膀被什麼踩了踩。
小陳偏頭,被血染透的白裙子下,一雙穿著白鞋子的腳在她肩上踢踏著。
小陳顫抖著抬頭。
“啊啊啊啊啊!!!”
“豪哥!”
“豪哥!!救我!!”
她被掐著脖子往上提,視線從白鞋子,到被開膛破肚的胸腹,再到一張被劃爛了的臉。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睛充紅,還在求救著:“豪哥……”
鼾聲停了。
小陳掙扎著,覺得有了生的希望,她竭力扭著頭去看床上坐起來的豪哥,眼中滲下淚。
“……啊啊啊啊啊!!!”
一隻指甲血紅的手,生生掐下了小陳胸腔前的皮肉,像撕一張紙一樣,慢慢撕下了她的整條皮肉。
血,鮮燙的血,從空蕩的傷口中留下。
從小陳的視角,只能看到豪哥凝視著牆壁的側臉。
“小水是怎麼死的?”他輕聲問。
小陳已經不能發出聲音,她痛得寧願立刻死掉。
窗簾後,又顯現出一個背影。這一次,偷窺者撥開了一點窗簾,一隻眼,從那縫隙後,目光狂熱地看著正在被掏出內臟的小陳。
豪哥又慢慢說起話,仍是看著面前的白牆,耳邊是小陳的痛苦的呻.吟.聲,“我們住的,是雙人間。”
“是因為你一個人害怕,小水才邀請你來和我們住一起的。那天,亓越陽提醒過我,還是要準備兩份入住筆記,我讓小水轉告你了。”豪哥的手攥緊被子,“結果……第二天,小水死了,你還活著。那天,我沒有在我們的房間,看到小水寫的入住筆記。”
窗簾後的偷窺者興奮地瞪大眼,“啪嘰!”,一團血乎乎的臟器滾到他腳底。
“小水寫的入住筆記,是我們第一天仔細商量出來的。她一直按著那個格式套路寫,這樣我們會很輕鬆。”
窗簾後慢慢伸出一隻手,露出的面板上盡是可怖噁心的燒傷。它抓住那團臟器。
“你後來寫的,怎麼跟她的那麼像啊?”
豪哥慢慢走下床,往房門外走去。他發出了疑問,但彷彿並不需要答案。
他走過很多遊戲,他能在入住第一夜就察覺出生存規則,自然也能從蛛絲馬跡裡,分析出鬼怪會隨著時間變強的危機。
……強到能在他們最放鬆的白天出現,殺死他們所有人。
身後,被吊在窗簾旁的小陳,臉上是一種僵凝的恐懼和怨恨,眼睛直直瞪著門邊豪哥的背影。
“我答應過你,做個好人,不去傷人。”他慢慢關上門,聲音很輕,“你看,我一直都做到了。”
他一眼都沒有看窗簾前的屍體。
“……不對。”
“嗯?不是兩勺鹽嗎?”林一嵐慌忙收回放鹽的動作,回頭看亓越陽。
亓越陽愣了一下,被她逗笑似的彎彎眼,“這個量的話,一勺就夠了。”
“好。”
“不對勁,”亓越陽接著道,“那個日記,感覺不太對勁。”
牧時和石雙雙剛才已經聽亓越陽複述過工作日記的內容。牧時說:“哪裡不對勁?我聽著沒什麼問題?”
石雙雙也點點頭,“跟林姐姐說的一樣,他是個負責的保安。”小王滿腦子都是為業主辦雜七雜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