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牛劇烈的掙扎著,可他的手腳被捆,無論頭部如何使力,也掙脫不開按著他腦袋的顧自秋的手。
顧自秋的手修長白淨,雖然相比起李鐵牛的手來說,他的手不算大,人也不過是個瘦高卻不單薄的小少年模樣,但暗中使用了內勁的他,力氣卻是已經不輸一個成年人。
顧錦禮在一旁不太滿意的皺著眉頭,道:“孃親,只是把他送到村長那裡去,這也太便宜他了吧?”
“總不能要了他的命。”
李巧桃在最憤怒的時候,確實想過直接把這混蛋碎屍萬段算了,但現在冷靜了下來,她又將這個想法給否定掉了,他們一家和和美美,眼看著日子越過越好,若是為了這種東西背上人命,那才是得不償失。
“直接要了他的命確實不妥,那樣才是真的便宜了他。”顧自秋也出聲安撫情緒不悅的小丫頭,一手拽著李鐵牛的頭髮,直接將他的頭提了起來:“小妹妹,生不如死,可遠比死了要更加難受。”
“沒錯,帶著他去見村長,這樣的人,我們李家村是絕對容不下他的!”李保家氣的胸口直到現在還在劇烈起伏,他渾身輕輕顫抖著,眼睛通紅的瞪著李鐵牛,“在這之前,先把他衣裳扒了,他不是想在這種地方幹齷齪事兒嗎?那就先讓他自己好好的受受這天寒地凍!”
李田玉姍姍來遲,但見自家女兒披頭散髮,衣衫凌亂,面頰高高腫起,當即就心疼的掉了眼淚。
她抬起腿對著地上的李鐵牛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直把自己累的氣喘吁吁,這才一手拉著李巧桃,一手拉著顧錦禮,走遠了一些。
“小桃,臉疼的厲害吧?”李田玉從地上抓了一捧雪,輕柔的貼在了李巧桃紅腫的臉頰之上,嘴裡又罵罵咧咧道:“這天殺的李鐵牛!莫不是覺得多福不在,我們家就可以任由他欺辱了!”
“哼,爹爹不在又如何?我還有哥哥們可都在呢!這事兒若是讓哥哥們知道了,他李鐵牛不死也得半殘了!”顧錦禮撇著嘴怒哼一聲,但這種話到底也只是在嘴上說說,實際上這會兒冷靜下來了的她,也不敢去喊自己的幾個哥哥。
正如李巧桃所擔憂的那樣,顧錦禮也同樣不想自己的哥哥們因為這種爛人惹上是非,可是惹了她小錦鯉,這事兒她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顧錦禮正垂下眼眸沉思,要給李鐵牛安排一些什麼樣的倒黴事,李保家和顧自秋這邊已經把李鐵牛的外衣脫了下來,讓他只著一件薄薄的中衣趴在了河裡的冰面上。
一開始李鐵牛還能渾身哆嗦著,咬著牙強忍著,但在顧錦禮壓下了他的運氣之後,他就倒黴了。
“自秋哥哥,你先上岸來,小心那傢伙倒黴連累了你。”顧錦禮站在河邊招呼按著李鐵牛的顧自秋,顧自秋對她是百分百的信任,點了點頭直接就上了岸。
他前腳剛上到岸上,後腳就聽到了細碎的咔咔聲。
回過頭去,顧自秋只見李鐵牛正不斷的掙扎著,他身下的冰面竟是莫名碎裂開來,一整個人撲通一聲就掉進了冰涼刺骨的河水中。
“啊!救命!救命!”李鐵牛雖然會水,但他現在渾身被束縛,哪裡能夠遊得上來。
顧錦禮拉著李巧桃幾人站在河岸邊看著他在冰水裡掙扎撲騰,眼見著他喝了好幾口河水,就要沉下去,李巧桃這才喊著自家爹孃,一起到冰窟窿旁邊,將李鐵牛拉了上來。
他整個人如同落湯雞一般,渾身溼透,狼狽的躺在冰面上瑟瑟發抖,冷風一刮,更是瑟縮著,黝黑的臉都變得慘白無色了。
顧錦禮和顧自秋就站在一旁看著,小丫頭還尤嫌不夠的咂了咂嘴:“這懲罰是不是還是太輕了?要不然把他多扔進去幾次?”
“不要……不要!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
聽著這猶如惡鬼般的低語聲說著這麼殘忍的話,原本還如同一條死魚一般的李鐵牛頓時劇烈掙扎著抬起了頭來,他再看向顧錦禮的目光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再也不覺得眼前這個小丫頭的這張小臉蛋長得可愛漂亮了。
顧自秋也忍不住側目看她,只是面上帶著些無奈,還有些寵溺:“小妹妹,真沒想到你人不大,這懲罰人的手段可是厲害的很。”
“不過還是算了吧,再來幾次,就算他身子骨再硬朗,也難保不會出現意外了。”
“唔……說的也是。”顧錦禮沉吟片刻,這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聽到她這麼說,李鐵牛這才鬆了一口氣,再次癱倒在了冰面上。
然而小丫頭接下來的話,又是讓他面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