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謙哥哥,我怎麼看你神色不對,是想到了什麼嗎?”
帝千離配合地問出了這句話。
“和對方交手時是在夜晚,他也戴著面具。現在想起來,又是在東啟國境內,與我交手的那個人有些熟悉,不知他是不是也懷疑起我的身份了。”
楚子謙眉宇間透著憂慮。
“你的意思是這個人我也可能認識?東啟國內能傷你的人不多,他是誰呢?”
帝千離邊為楚子謙擦拭血跡,邊漫不經心地開口詢問。她並沒有表現得多迫切想知道這個問題,也沒有刻意閉口不問,這樣就會顯得自己心虛。
到了此刻,她終於知道楚子謙為何要露出破綻,讓她得到那麼多猜測了。
來花宗府看她,見她醒來就自責地提起她的臉毀容一事。她第一反應是要看自己的臉具體的情況,一下床她身體一軟,她總覺得應該是楚子謙的手筆。楚子謙及時護住她,從而讓她警覺到他受了傷。
她為了知道他為何會受傷,便展開了彎彎繞繞的試探。
在互相試探中,欲擒故縱提起解除婚約一事,他不得不提起以前她救過他,讓她明白他對她的深情是有跡可循,並不是為了利用她博得好名聲。
如此,她也順理成章地表示感動和喜悅,主動親近他,在她的熱情之下,他受傷之事就會理所當然地暴露出來。從而他不得不說出實情。
重點就是護體珠。
護體珠這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就相當於在告訴她,他知道她身上的秘密。
既然她不是真正的花流盈,定會想方設法得到護體珠,為魂歸本體做準備。
恐怕他沒有相信她是被歹人丟進了鹿山莊園自生自滅,他懷疑她有高手相助,一起去鹿山莊園是有目的的。
故,當他得知護體珠的下落,他心裡就篤定成為護體珠新借主之人,就是帶她去鹿山莊園之人。
不然哪有那麼巧,她需要護體珠,東啟國就有人借到了護體珠。
所以,楚子謙是想從她的反應中確定,護體珠的新借主跟她是不是一夥的。
這樣他會更加防備那人,阻止他們得到護體珠。
他最終的目的,是要娶花流盈,活生生的花流盈。
現在從楚子謙口中得知東啟國有人借到了護體珠,她會忍不住去想,會是他嗎?
也只有他最清楚她的情況,雖然他沒有說過會去幫她找來護體珠,但她第一反應是護體珠出現在東啟國跟東方恆有關。
從鹿山莊園分道揚鑣後,東方恆是要去找尋會招魂術之人的,線索在南嘉國。
可他去了南嘉國,難道那麼快就請到了人,回了東啟國,還順道借來了西海國護體珠?
這一共也就七天的時間,東方恆再厲害,也不可能辦得到。
南嘉國和西海國,隨便哪國來回都要好幾天,更別提還要辦事了。
何況,東方恆的實力幾年前就停滯不前,在鹿山莊園時,他表現出來的實力不如風臨,如此他不可能重創楚子謙。
以此推測,新借主,十有八九是風臨。
“那人的身手,我懷疑是風少主。”
楚子謙緩緩說道。
他看著帝千離的眼神出奇的淡定,彷彿就是純粹地為帝千離解疑。
帝千離盯著楚子謙的傷口,把藥物和血跡都清理乾淨後,半晌沒有下一步動作。
“以風少主的能力,能借來護體珠,也並不意外。”
帝千離回答得不鹹不淡。好似風臨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沒有洩露出一絲多餘的情緒。
顯然,風臨是東方恆安排尋得護體珠的下落,併成為其新借主的。
不是她自作多情,東方恆尋得護體珠,肯定是為了她。
誰叫她是他尋了六年的“心愛之人”呢。
在鹿山莊園時,東方恆有愈神丹自己不吃,寧願自己備受折磨,偏偏強行喂她吃了下去。
“浩海拍賣行那天,我查出你上的那輛馬車是風少主安排的,綁架你把你送到鹿山莊園的人,跟他脫不了干係。”
楚子謙這次是用肯定的語氣說的這番話。
帝千離為了讓自己的謊言更加天衣無縫,被丞相府大小姐王晴送回府當天,她對外稱是浩海拍賣行出現了暴亂,為了不被殃及,情急之下上錯了馬車就不省人事了,沒看清對方是誰。醒來時她就身處鹿山莊園,幸好遇到以前結識的朋友,她才沒有死在鹿山莊園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