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過你,是你自己要吃,能怪誰。”
東方恆回答得坦蕩,聽不出他什麼情緒,好在沒有嘲諷和幸災樂禍的意思。
“你只是問我是否確定要吃,我沒來過鹿山莊園,怎知這裡面的詭異。你完全可以明說,也可以阻止,但你都沒有這樣做,我不怪你怪誰!”
帝千離忍住怒氣心平氣和地與東方恆爭論。
想想她吃了一口黑腐魚就難受到不行。
她點的那些東西,不僅全部有毒,而且全都是邪靈惡煞吃的骯髒東西。
不用懷疑,這酒樓裡面所有的菜,其實都另有玄機。
在她沒吃之前,都色香味俱全,吃了一口後,桌上的菜全部現出原形。為什麼會這麼巧?契機很可能就是在吃完一口後才會讓菜餚顯出端倪。
早知她謹慎一點,慫恿他們兩個先吃。如果他們兩個不吃,她大概就能意識到這其中可能有問題。
都怪她大意了,第一次如此吃癟。
“我沒有責任對你面面俱到,若你夠聰明,就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吃苦頭。”
東方恆語氣冷淡,擺明了不會對她特別照顧。
“好,我明白了。大哥這是在鍛鍊我,我謹記大哥的良苦用心。天黑了,我們是繼續趕路還是找個地方落腳?”
帝千離有意結束這件事情,便轉移了話題。她已經把心中的不滿說了出來,不想再與東方恆爭論不休,斤斤計較。
現在是她求東方恆庇護,把他惹得不高興了,對自己沒好處。
就算是東方恆故意讓她吃這個癟,她也無話可說。她氣量大得很,只要沒有對自己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她都可以把這種小事拋之腦後。
總是糾結於小事浪費時間可不是她的作風。
“啊——”
“好好的菜餚怎麼都變成了這些東西?!”
“嘔~~”
同樓層不遠處一桌,有人發出驚叫聲和恐懼的聲音。緊接著都嘔吐了出來。
帝千離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每張飯桌上的飯菜,都是一些噁心帶毒的東西。
只有驚叫出聲的那桌几個人臉色比較恐懼,其餘幾桌卻是氣定神閒地吃那些噁心腐臭的垃圾玩意兒。
帝千離眼中閃過疑惑。
她再多看了幾眼,才發現為何那些人的反應差距如此之大。
淡定自若吃那些惡臭食物的幾桌人,他們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他們沒有表情,沒有多餘的神色,像是活死人,表情僵硬,眼神呆滯,面板也都是清一色的寡白。雙眼周圍有一圈黑色,嘴唇是紫色。
再看和他們是正常人的那一桌,桌上的飯菜吃了一大半。
如果說吃第一口飯菜就會全體現出原形,那為何他們還要吃那麼多?而且以他們的反應,分明就是才知道他們吃的食物有問題。
夜幕完全降臨,吞噬了最後一絲光亮。
原本精美大氣的酒樓瞬間變了莫樣。牆面全部變成了鏤空柱子,外掛著許多綢布與燈籠,風一吹,綢布胡亂飛舞,燈籠一閃一滅。還能聽到一陣陣忽大忽小的嗚咽的聲音,空氣瀰漫的冷意令人身體發寒。比飛蛾大幾倍的飛蟲四處穿梭。
早就傳聞鹿山莊園是詭城,如今看來亦是鬼城,把陰冷恐怖的氛圍凸顯到了極致。
白天一個景象,晚上一個景象。
帝千離已然知曉,鹿山莊園發生變化的契合點,原來是夜幕一旦降臨。
“大哥,還不走嗎?”
帝千離起身,催促東方恆快離開。
桌上的東西看著就噁心壞了,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吃完。”
東方恆身子沒動,語氣聽起來也並不是在開玩笑。
“不吃完會怎樣?”
帝千離眉頭皺了皺,她已經剋制自己沒有破口大罵了。
這東方恆不是存心耍她,更是不讓她好過。
“他們會告訴你。”
東方恆用眼神示意帝千離向他們走來的人。
“坐下!”
店小二僵硬的聲音中帶著威脅。他已從正常人變成了臉色慘白頂著一圈黑眼圈的活死人模樣。
“怎樣才放我們離開?”
帝千離沒有坐下,聲音也不算友善。她明白這不是錢財的問題。
店裡的規矩本就是強人所難,她沒必要客氣。
“吃完它們!”
店小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