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千離沉默了。
楚子謙說什麼是憤怒她與東方恆有私情,便血洗五皇子府。藉口罷了。
他就是寧願錯殺,不放過一個。
就算他沒發現那幅畫像,也會對東方恆下殺手。
東方恆提前安排,不過是為了轉移他的懷疑重點。這樣他就不會懷疑到她要招魂歸體的事情上去。
“你之前說過,如果五殿下就是大家所看到的狀態,沒有隱瞞實力,對你沒有威脅,你會放過他。結果你的明知他在鹿山莊園幫過我,你也試探了他的實力,結果是他被你傷了心脈隨時會沒命。你答應我的話,都是敷衍嗎?”
帝千離平淡的質疑聲中,裹挾著嘲諷。
她推開楚子謙,心情十分複雜。
東方恆絕對不能死,能幫她的人只有他。
要不是還不確定東方恆是什麼狀況,她想直接讓楚子謙滾出她的視線。
根據她對東方恆的瞭解,他這麼高深莫測的人,總能精準地算計到每一步,每個人,對楚子謙應該瞭如指掌。想除掉他並非難事。
東方恆沒有試圖除掉楚子謙這個對皇室威脅極大的危險,證明他並非那種心狠手辣之人。只要沒確切傷害到他的利益,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再加上一直以來東方恆都在為她的事情四處奔波,無暇對付楚子謙。
然而楚子謙卻對從未傷害過他的東方恆下殺手,高下立判,這讓她對楚子謙的印象大打折扣。
“我與五殿下交手一開始是為了試探他的實力。當我問他是不是對你居心不良,他什麼都不說,更加奮力地反擊,這讓我覺得他是預設了,在那種情況下我很難保持冷靜,便給了他致命一擊。當我放鬆警惕時,他趁機逃走了。”
楚子謙詳細解釋著當時的情況,為自己下殺手找一個合適的藉口。
“你的意思是,五殿下故意惹怒你,自己找死了?難道他否認了,你就會留他一命?”
帝千離反問道。
她不信楚子謙的鬼話。這麼懂得隱藏的人,將謙和儒雅的形象扮演得入木三分,深入人心,動不動就無法保持冷靜,衝動之下,誰信!
當他已經懷疑對方的時候,尤其對方還是他視為眼中釘的仇敵,就算對方否認,也不見得他會手下留情。
“盈兒,你不要用質疑的口吻冷嘲我,我承認不管怎樣東方恆必須除之。可你如此在意他,讓我覺得很難受。我是你的未婚夫,當你只能支援一個人的時候,不應該站在我這邊嗎?”
楚子謙眼中露出受傷之色。她是一點面子也不給,直接挑破他的心思,對他明刺暗諷。
這讓他覺得,在她眼中,她更在乎的是東方恆,而非她心甘情願要嫁的未婚夫。
帝千離心裡一頓,大意了,情緒有點沒收住。
人都是自私的,誰叫只有東方恆能幫她呢。這涉及到的是她的命運,她很難對楚子謙擺出好臉色。
“這是兩碼事。我並非更在意他。我是覺得你沒把答應過我的話當一回事,也不尊重我對救過我的人下殺手,更是對一個從未傷害過你的人濫殺無辜。我知道你走的路為了無後顧之憂會剷除所有障礙,可不是還沒到逼不得已的時候嗎?況且五殿下本就患了疫病,能不能治好還很難說。你卻在這個節骨眼上血屠五皇子府,沒必要冒這個風險。要是被查到什麼蛛絲馬跡,你的事情敗露了怎麼辦?”
帝千離斂下了冷意,以平靜的語氣說出這番話。
到最後總算說了幾句關心的話語。
“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後只要與你有關的人或物,我都會事先徵求你的意見。做任何事情也會三思後行。盈兒,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嗎?”
楚子謙小心翼翼地牽住帝千離的手。
“既然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就算我生氣也無法改變。你是我未婚夫,是要相伴一生的人,哪有一直生你氣的道理。”
帝千離恢復以往風輕雲淡的態度。
她固然很氣惱楚子謙血屠五皇子府一事,但東方恆逃走了,就還有希望。即使楚子謙說東方恆傷了心脈,遲早會死,可她覺得東方恆不會那麼容易就沒了性命。
他面對楚子謙的屠殺都沒有暴露真實實力,或許他受傷逃走,也是他提前想好的一環呢?
“那就好。”
楚子謙鬆了一口氣,心裡舒坦了不少。拉著她走進房中。
今晚見到她,從一開始的質疑憤怒,到傷心難過,痛苦害怕,愧疚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