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不管颳風下雨也罷,他都要去牛棚,看看那頭為村裡做出巨大貢獻的老黃牛。
這牛可比人金貴多了!
“他沒事,我給他開了藥。”顧秋語聽得出陸明川語氣裡的擔憂,想來大隊長與陸明川關係真心不錯,就安慰了陸明川幾句。
她深深的看了看陸明川。
可憐的娃啊!
你海叔現在已經不是你海叔了!
已經是王景國那個糟老頭子了。
但,
她不能告訴他!
哎!
不過,對自己來說,老天待自己真心不錯,畢竟在他鄉,還能讓自己遇到以前的同事。
也算他鄉下遇故知吧!
有點小開心!
主要是批地也方便!
嘿嘿!
“嗯嗯,那就好。”陸明川舒了口氣,前些時候,顧秋語離開鎮衛生院的時候,他都沒來得及問海叔身體具體情況。
“那個,你要去海叔家?”走了一會兒,陸明川才發現顧秋語一直向前陸建海家的方向走去。
便狐疑的問。
“嗯,我看看他病情。”顧秋語認真的回答,其實內心在說,讓他趕緊給我批地,我要蓋房。
陸明川聽到顧秋語要給陸建海去看病,滿臉的鬍子都跟著激動起來,顫抖著:“好!”
出門幹活的杜招娣一眼就看到了顧秋語和村裡的野土匪在一起,還並排走著,時不時說著話。
立時,她的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大,張著嘴巴撥出好幾口雜亂的熱氣。
這兩人怎麼混到一起了?
天吶!
改天,她得提醒一下小顧,這個野土匪可是最正宗的二流子,不是好人!
聽說扒張寡婦家牆頭。
偷看人家洞房花燭夜。
還調戲過村裡的大姑娘!
連小顧這麼黑的,都能入了這個野土匪的眼兒?
那知青點的漂亮小姑娘們豈不是全得糟秧了?
可不能讓小顧引狼入室,禍禍院子裡的小知青們!
不行,她得趕緊和仇海明商量一下這個情況……
杜招娣想罷,一溜煙兒去上工的地方找仇海明去了。
來到陸建海家,和大多數村民一樣,都是土坯房,不過廂房卻是新起的,用了紅磚,一看就是給兒子娶媳婦蓋的,牆上還有喜字貼過的痕跡。
窗戶欞都是木頭的。
整扇窗戶是用塑膠布糊上釘上的,不透光。
院裡有兩口大甕,是盛水的。
知青點的大甕是放到了廚房,為了用水方便。
“海叔!小顧同志來看你了。”陸明川挑著棉簾子進了屋子,廚房裡的周槐花正在燒空炕,就怕老頭子凍著。
一聽到顧秋語來了,立刻讓兒媳婦燒炕,自己趕緊拍拍身上的灰,走出來。
臉上全是笑,拉著顧秋語的小手就不松:
“小顧啊, 嬸兒要咋感謝你呢,你不僅救了我家老頭子的命,還救了我們整個家啊!”
顧秋語溫和的笑著,反拍著周槐花的手說:“嬸子,不用太客氣!”
還沒等顧秋語反應過來,周槐花已經熟絡的扯著顧秋語進了屋子,拉著顧秋語坐在炕上,屁股底下一片滾燙燙的。
炕燒得真熱乎。
顧秋語挪了挪屁股,只坐在炕梢一點點。
“小顧啊,謝謝你!”陸建海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自家老婆拉著顧秋語親熱的進了屋,他掙扎著欠了欠身子。
眼睛亮了,一臉興奮。
這家裡,他誰也不認識,有點尷尬。
這顧秋語可算來了。
熟人!
“海叔,你別動。”
陸明川挑簾子進來,趕緊上前扶了陸建海一把,拿被子墊在陸建海身後,讓其靠著說話方便。
“大隊長,中午吃了藥嗎?”
“吃了。”
“來,我號個脈!”顧秋語鬆開了周槐花,便搭上了陸建海的手腕,閉上眼睛。
陸明川摒緊呼吸,緊張的看著顧秋語那黑黑的手指頭,跟個雞爪子似的,只有指甲是白的,不禁唇角抽了抽。
號完,顧秋語睜開眼睛,看了眼陸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