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
咣咣咣,
當傅秋語砸響門環的時候,就聽到一道粗獷的罵聲:
“哪個鱉孫在叫喚!”
傅秋語:“……”
等了一會兒,
就看到陸建海披著襖,黑著臉,揹著手,來到門前,刷拉的一把把門拉開!
劈頭蓋臉剛要罵:“你個鱉……”
當看到傅秋語的時候,
鱉孫的‘孫’字愣是生生給嚥下去了,沒敢罵出來。
而且,
眨眼間,
陸建海的臉便雨過天晴,擠上一堆綻開的老菊花,搓搓手,雙眼冒起星星:
“喲,小傅知青,又給我送吃的了。”
說著的同時,
還不忘撒眼瞅瞅傅秋語的手。
當看到她兩手空空時,嘴角都耷拉下來了:“哎,有事說吧!”
沒吃的,說話都有氣無力。
傅秋語還沒插話,
這時,
周槐花把窗戶欞子用棍子給支了起來,一看是小傅知青,立馬也穿好衣服,提上褲子,下了炕,匆匆的就來到院門前。
眉開眼笑道:
“小傅知青,去院子裡坐坐!”
看著周槐花眼尾泛著紅色,還有一絲霧濛濛的水氣。
整張臉都紅通通的,
再看陸建海那一張菊花臉,明明也有幾分紅暈。
嘖嘖!
看來打擾人家好事了!
怪不得,陸建海出來的時候怒氣衝衝的。
好吧!
傅秋語挑挑眉,笑盈盈的說:
“嬸子,我就找大隊長說點事兒,說完就走,保證不耽擱你們的人生大事!”
莫名被戳中了心思,周槐花老臉更紅,
嗔怒的看了傅秋語一眼:
“這丫頭,胡說啥,小心嫁不出去!”
說著,
又用眼角的餘光瞅了眼陸建海,哼了一聲,迅速回屋了,還把窗欞子給撂了下來。
L
院裡的小桌子旁,
爺倆兒一人坐了一邊,
傅秋語從空間提出一個袋子出來,放在桌上:
“肉夾饃!”
陸建海喜滋滋著,
伸手摸摸,還熱乎乎的,跟剛出鍋一樣,嘴角咧的更大了:
“嗯,比我兒子還孝順!”
他的聲音很小。
“得了,誰不知道你兒子擱全村都是最孝順的。”傅秋語撇了嘴角。
繼爾,她小聲開始說事兒:
“這溫玲玲狗日的去了喜安,打擾我爸媽結婚!”
“你爸媽不是都死了!”陸建海瞪大眼睛,摸著肉夾饃的手都有些抖。
“又活了!”
“都炸屍了!”
“你才炸屍呢!”傅秋語氣的伸手就把肉夾饃袋子往回拽,
老頭兒說話不中聽,還咒自己爸媽詐屍。
哼,
不想讓他吃肉夾饃了。
“行了,你好好說!”陸建海一把將袋子摟過來,死死抱在懷中,心才踏實下來。
“傅?良知道吧?”
“嗯。”
“那是我親爸,我媽沒死,被人調包給找到了,現在換個身份活著,其它的你就當不知道吧!”
“……啊!”陸建海想了想,又肉疼,又磨磨嘰嘰的把肉夾饃袋子推了過來。
然後小聲嘀咕著說:
“小傅啊,以後我不兇你了,我怕了你了,我也不跟你要吃的了,我可是你親海叔,以後,你可不能給我穿小鞋!”
小傅她爹是傅正視,靠,那可是正宗地道的金大腿啊!
他可惹不起!
噗嗤一下,
傅秋語笑了,把袋子推給他:
“想什麼呢,我告訴你不告訴別人,就是讓你知道,你可以當螃蟹了!”
“我可以橫著走了?”一聽這話,陸建海的腰桿立刻挺的筆直。
“可以。”傅秋語想了想說:“哦,對了,今天找你有正事。”
“說!”
傅秋語就把溫玲玲去他爸媽婚禮現場搗亂一事說了一遍,
也把向晚晚天天捉摸著陸明川,整天給自己找事的兒也講了一遍,但事關陸明川的腎,還有不孕不育,她倒是一個字也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