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雨雙手環胸靠在欄杆上,薄唇勾著一抹淡笑,慢悠悠的道:“你現在回去會撞上她們。”
沈諾腳步頓住:“我又不怕。”
“但你討厭麻煩。”
沈諾回頭瞥了他一眼:“你比她們更麻煩。”
這話說得秦斯雨不樂意了,他起身來到她面前,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微一用力就將人抱進了懷裡。
沈諾眉頭微蹙,沒有動作,也沒說話。
秦斯雨低頭跟她對視,黑眸映著她棕色的清眸:“諾兒這是在遷怒我。”
沈諾很淡定:“我沒有。”
“你有,”他白皙的指尖輕輕摩挲她白嫩的臉頰:“你心裡是不是在想,都怪秦斯雨沾花惹草,不然哪來的那麼多麻煩。”
沈諾眼皮微動,還是沒有說話。
男人的話還在繼續:“你是不是還在想,早知道答應秦斯雨會惹來這麼多麻煩,我就不該答應他交往的請求。”
沈諾唰的一下,掀眸望他。
男人唇角勾著笑,眸底卻漆黑一片,沒有絲毫的笑意,幽幽的情緒在眼底翻騰,危險的氣息伴隨著清冷,無聲無息的瀰漫在周圍。
“諾兒,你是這麼想的嗎?嗯?”
沈諾一雙大眼睛靜靜的望著他,依舊沒說話。
鳳眸微眯,男人的指尖來到了她小巧的耳垂,輕柔的捏了捏:“怎麼不說話?”
耳朵是沈諾的敏感點,他輕輕捏著傳來的酥麻讓沈諾的身體輕顫了一下,終於捨得開口:“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鳳眸凝視了她片刻,薄唇微啟,吐出一個字:“真。”
沈諾突然笑了下,在秦斯雨微微愣神的剎那拉下他的手,清眸危險的眯起:“真話就是你又犯病了,需要吃藥。”
秦斯雨神情僵住。
沈諾冷笑了一聲,抬手捏起他漂亮的下巴:“再發瘋,就真不要你了。”
男人盯著她看了片刻,驀地笑了,眉眼柔和了下來。
“生氣了?”
沈諾面無表情。
秦斯雨低頭用俊臉輕輕蹭了蹭她:“諾兒,你總要給我時間習慣。”
沈諾不吃他這一套,涼涼道:“我以前是挖你祖墳了?你對我就這麼不信任?”
秦斯雨垂下眸,有點委屈:“你每次都說會留在我身邊,可每次都會反悔。諾兒,我怕了。”
沈諾一頓:“所以是我的錯?”
他長長的眼睫毛輕輕顫了顫:“不,是我的錯。”
沈諾輕呵了一聲,捏起他的手腕將他拉回畫廊。
秦斯雨微愣:“不是不畫了嗎?”
“我不畫,”沈諾將他摁坐在畫架前,神色微柔:“你幫我把畫畫完。”
秦斯雨神色僵硬:“我不會。”
“沒關係,”沈諾很好說話:“我教你。”
秦斯雨仰頭看向沈諾:“我怕把你的畫毀了。”
他這麼排斥畫畫,沈諾反而起疑了,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是不是害怕畫畫?”
秦斯雨抿唇:“沒有。”
“那就畫。”沈諾斬釘截鐵。
秦斯雨見她堅持,深呼吸了一口氣,乖乖提起了畫筆。
燈光明亮,女人手搭在男人椅背上,俯身靠近男人,幾乎是臉貼臉,另一隻手指著畫裡,似乎是在低聲說著什麼。
男人清冷俊美的側臉在燈光下映出幾分柔和,長長的睫毛時不時輕眨,神色認真,骨節分明的手指著畫筆,輕輕往畫上畫。
他們畫著畫,卻不知,他們亦是別人眼中的畫。
宋雅遠遠的望著這溫馨和諧的一幕,眼眶含淚,臉上卻帶著欣慰柔和的笑容。
她吸了吸鼻子,將眼裡的淚逼了回去,扭頭看向身側的男人:“諾兒真是個寬容的好女孩,對吧?”
歷經千帆,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幸而她的孩子沒放棄,亦感謝她的寬容與讓步。
否則如今又將會是何等結果呢?
宋雅不敢想象。
思及此,宋雅的眼睛眯了起來:“有些事情,是該清算了。”
秦琛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揉了揉她的腦袋:“走吧。”
“嗯。”
兩人相攜離開,而沈諾看著自己好好的一幅畫在某人的“精心”完善下逐漸變得面無全非,她一時無語凝噎。
是她不會教人,還是……
她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