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這麼下去,對我們情況很不利。常委會和檢察院那邊已經有人開始騷動了,我怕任由事態發展下去,會對您不利。”
“哲安,”顏臻遙開口:“你知道什麼樣的敵人最可怕嗎?”
華哲安微愣:“身份很高的人?”
顏臻遙緩緩轉過身,一雙冷傲深邃的黑眸看著華哲安的眼睛,沒什麼表情的勾了下唇:“敵暗我明,用計如神,蜉蝣亦可撼大樹。”
華哲安明白了:“您是想借此機會將背後的釘子都引出來。”
顏臻遙卻沒再說話了:“下去吧。”
華哲安俯身行禮,轉身退下了。
顏臻遙抬頭看向窗外的碧藍天空,目光微深。
有些事情,也該見天日了。
——
瑞錦苑小區,沈諾的房子。
那天從紫澤園回來之後,她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閉門不出,整個人渾渾噩噩宛若行屍走肉,手機響了無數遍她都沒有接聽,直到最後手機因電量不足而徹底關機才安靜了下來。
她知道秦斯雨的手術成功了,知道他現在還待在監護室,可她不想去見他。
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去見。
她沒有自虐,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該工作的時候工作,每天起床望著窗外,碧玉如洗的藍天,豔紅如火的夕陽,東昇日落的烈日一成不變,潮起潮落的大海永不停息。
人生走走停停,轉眼仿若半生,回眸一望,卻發現不過短短二十幾年。
沈諾看著自己筆下的作品,遺憾躍然於紙,陰暗與光明在割裂撕扯,好像夢想與現實的鬥爭,不知誰勝誰負。
又或許,從來都沒有勝負可言。
秦斯雨在監護室的第三天,沈諾的門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