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許有一個人是懂的,但那個人,似乎已經不在了。
腦海中剛閃過那一個人,男人的聲音就響起:“查一下秦斯雨消失的這一段時間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還有………”
還有?
華哲安一直聚精會神的聽著男人的話,卻見男人說了一半的話就停住了,過了好一會兒都沒開口。
華哲安猶豫了一下,出聲提醒:“閣下?”
顏臻遙似才緩過神來,又似什麼都沒發生般:“沒什麼,去吧。”
華哲安猜測他還有事沒說,但聽到他的話,還是應了一聲:“是。”
說完,他彎腰行禮,退了下去。
顏臻遙緩緩閉上了眼睛,女人恬靜的容顏在腦海中風雲變幻,最終湮滅於無盡深海中,不見蹤跡。
那張英俊儒雅的臉,始終毫無變化,彷彿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無法動搖他的腳步。
——
從戒備森嚴的總統府出來,周毅低聲詢問:“秦少,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深市。”
周毅愣了片刻,秦斯雨鳳眸看向他,目光幽深而沒有溫度。
“有問題?”
周毅回過神:“沒有,我這就安排。”
從帝都到深市,兩千一百六十三公里的直線距離,飛機穿過雪白雲層的心臟,穿過一碧如洗的天空,最終降落在那座步履匆匆又生機勃勃的城市。
從城市的繁華到鄉村小鎮的靜謐和淳樸,秦斯雨的臉色少有的蒼白。
或許並不是少有,從出院之後到現在,他的臉色並未有明顯的好轉,俊美精緻的臉上總是浮現著蒼白如雪的病弱之氣,只是經過奔波勞累,這一抹蒼白愈加明顯。
“秦少,不如我們先在鎮子上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去找少夫人吧?”周毅的眼底帶著明顯的擔憂。
秦斯雨微微搖了搖頭:“現在就去。”
“可是………”
秦斯雨鳳眸微掀,看了他一眼,明明沒有攜帶任何的情緒,卻讓周毅心裡莫名一寒。
“我這就安排。”他道。
車子到鎮上,路還算好走,但是從鎮上到偏遠小鄉村,這輛效能極好的賓士邁凱倫,價格高達八位數的頂級豪車終究還是受到了嚴峻的挑戰。
不管你在跑車界是有多牛逼哄哄的地位,也不管你的價格有多讓人望而卻步,最終低地盤還是逃不過被鄉村土路肆意宰割的命運,吭哧吭哧了大半天,還不如人家一輛奇瑞qq好使。
周毅:“…………”
他悄咪咪的透過後視窗瞄向後座的男人,只見男人面無表情,那張巧奪天工的俊美臉蛋此刻漆黑一片,深邃幽暗的黑眸宛若凝了一層厚厚的冰,萬年不化。
周毅不敢再看,嗖的一下就收回了視線。
終於,在再一次被土路襲擊過後,跑車的減震器終於宣佈功敗身退,徹底沒戲了。
而就在這時,後座的男人彷彿再難以忍受,清冷的聲音彷彿含了冰渣子:“停車!”
司機被嚇得手一抖,錯把油門當剎車,直接撞上沙礫土路上屹立著的一塊大石頭。
“哐當”一聲,車子徹底熄火。
而車內,司機臉色煞白,周毅也被這一變故給整得猝不及防,差點就撞上了前面,他顧不得自己的情況,驚魂未定的看向身後的男人。
在瞥到男人那漆黑如墨的臉色之後,腦海中只閃過一個念頭: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