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屋外的雪化和寒冷似乎都被阻隔,一面是隆冬臘月的極地冰寒,一面是溫暖如春的舒適安逸,一牆之隔,卻是兩個世界。
人生岔路口,一念則一生,一錯則一世。
沈諾上樓,看著跟在身後進來的男人,她開口:“秦斯雨,你到底想幹什麼?”
“誰知道呢?”秦斯雨神色平靜:“或許只是感覺生活有點無聊了,所以在給自己的生活增添一絲絲的樂趣。”
“你跟溫妮有仇嗎?”
“有,”秦斯雨眉眼一彎:“血海深仇。”
沈諾從來沒聽說過秦家跟Y國總統有任何的糾紛。
她垂眸:“當我沒問。”
秦斯雨笑:“我還以為你想讓我放了她。”
“與我何干。”
“你能這樣想,很好。”秦斯雨道。
沈諾躺在了床上,蓋上了被子:“我累了,想休息。”
男人卻將她拉了起來:“洗個澡舒服點,再睡。”
沈諾臉色一僵,驀地抽回自己的手:“用不著。”
“不是怕嗎?”秦斯雨摸了摸她蒼白得有些過分的臉:“我幫你忘掉剛才的記憶。”
沈諾躲過他的手:“謝謝,不必了,我並沒有害怕。”
“你之前跑就去,著涼了,洗點熱水澡會好一點。”
沈諾垂眸,沒有拒絕:“我想自己洗,你出去。”
秦斯雨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道:“好。”
給她放好水之後,男人關上了門,退出去了。
沈諾進到了浴室,脫了衣服,進了浴缸,水的溫度較適宜多了一絲燙意,水中不知放了什麼,有一股說不上來的藥香味兒,聞起來能讓人心情不自覺放鬆下來。
水中的熱度從毛孔中鑽入身體裡,淺淡的藥香讓腦海中的畫面漸漸模糊,身上的寒意和心底的噁心感,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就漸漸消退了。
心情放鬆下來之後,沈諾躺在浴缸裡,緩緩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而就在她睡著後不久,修長挺拔的男人推開了門,將人從熱水中輕柔的抱了起來,替她擦乾身子,然後將人放到了床上,蓋上了被子。
女人的臉頰帶著一絲回暖的粉色,水潤的肌膚並無病態的痕跡,反而帶了一抹健康的色彩。
他坐在床邊看了許久,最後俯身在女人唇邊輕輕落下一吻,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
片刻後,他起身離開了房間,只剩下女人陷入了香甜的夢中。
關上門,秦斯雨回到了書房。
他的表情淡漠而清冷,宛若謫仙一般自帶一抹疏離感。
一直震動的手機終於被他接通,男人的咆哮聲從手機那邊傳來:“秦斯雨你大爺,那麼名貴的藥材,就被你拿來當藥浴泡了,你暴殄天物焚,琴煮鶴!”
秦斯雨將手機拿離了自己的耳邊,漫不經心:“藥材,我的。”
言下之意,那可是我自己的東西。
鄭修傑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那幾味藥材,他哭天搶地、軟磨硬泡了不知道多久,他都沒肯給他,結果現在倒好,一下子就用來給沈諾當藥浴泡了。
雖說那幾味藥對於凝神靜思確實有很大的好處,也確實能預防風寒,副作用幾近沒有,但這些都是小case,有了這幾味藥材,沒準兒他那研製中的幾種毒藥,就都能完美了。
沒錯,鄭大少爺空有神醫的美名,卻很少有人知道,這位相較於救人,更喜歡折磨人。
毒藥,就是他的最愛之一。
鄭修傑嘆口氣,可惜啊,他有一個色令智昏的損友。
“沈諾少了一顆腎,身體不如從前是真,你小心在意也是應該,但你也不必這麼緊張,都快趕得上供祖宗了。”
那顆腎,是秦斯雨永遠的痛。
不管在什麼時候提及,都是他在心口上又狠狠插了一刀。
那顆腎,相當於是他親手,從她身體活生生掏出來的。
血淋淋,殘忍又血腥。
“阿雨。”他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尤為突出,輕輕的,似乎生怕驚擾到了什麼。
“那件事,進展到哪一步了?”
鄭修傑知道他說的是那件事,神色也正經了不少。
“就差最後一步了,不過要想徹底清洗還要保障它的完整性和活性,沒那麼簡單,我需要時間。”
“我等不了那麼久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