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郭豔癲狂的模樣瞬間安靜了下來，咀嚼了一下這兩個字，最後突的笑了：“我當然後悔了，後悔當初怎麼沒把你也一起弄死，如果沒有你，這一切就完美了，你就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敗筆！”
“那還真是可惜，”沈諾表情淡淡：“你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又比我好得到哪裡去，”郭豔目光落在她左邊的腰上，笑容詭異：“愛而不得的滋味不好受吧？當初被迫將腎捐給雪兒的感覺如何？痛不痛啊？”
話音一落，滿室寂靜。
謝言緩緩轉頭，看向剛走到門口的男人，只見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漆黑的鳳眸卻黑不見底，比深海還幽深，比旋渦還危險。
謝言不敢再看，低下了頭，
其餘人似有所覺，目光紛紛轉移，落在剛到來的男人身上。
郭豔是瞳孔驟縮，秦雪是恐懼中夾雜著一抹欣喜和希冀。
只有沈諾，表情至始至終沒有任何絲毫的變化。
她轉頭看了他一眼，甚至還笑了一下：“秦大少爺，你覺得我痛不痛？”
秦斯雨掀眸看著她，掃了一眼四周的人，其餘人紛紛低下了頭，包括秦雪和郭豔。
他腳步一頓，緩緩走向了她。
“玩夠了嗎？”
沈諾眨巴了下眼睛：“你覺得我在玩兒？”
“我希望你在玩兒，”他低聲道：“我知道你很痛，對不起。”
沈諾表情瞬間沒了：“沒意思。”
秦斯雨笑了下：“是很沒意思。”
“你不看看你嬌寵萬分的小情人嗎？”
沈諾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秦雪。
秦雪驀地抬起頭，楚楚可憐的看向秦斯雨：“哥噗……！”
話未說完，胸口已多了一柄小刀，嘴角不受控制的噴出一口血。
一切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紛紛愣在了原地，不由自主的扭頭看向出手的手。
那一雙手，骨節分明而白皙修長，勻稱纖細，看起來就像是一件柔弱易碎的藝術品。
可是這件柔弱的易碎品，剛才只不過是隨意一揮，卻是直接射穿了秦雪的肩膀。
秦雪不敢置信的看著秦斯雨：“你要………殺我？”
秦斯雨臉色清冷，眼神淡漠如水，緩緩收回手，第一次正眼看向秦雪。
“你的命，由不得我做主。”
秦雪眼裡的光瞬間破碎：“那誰能做主？沈諾嗎？”
秦斯雨卻收回了目光，看向沈諾：“你的事，做完了嗎？”
沈諾也愣了許久，聽到他說話，眨了一下眼睛，抬頭看向他。
“你………”
“嗯？”
沈諾話語一頓，到喉嚨的話再次嚥了回去。
“沒什麼。”
“回去嗎？”他又問。
沈諾現在也不太想再在這兒待了，不過該做的事，總歸還是要做的。
“等一下。”她道。
她看向郭豔：“你說你不後悔，我想也是，像你這種人，恐怕最在乎的只有你自己，又何曾在乎過別人。所以炎剔你不在乎，格林威你不在乎，秦雪也是如此。郭豔，你一生都在跟別人比，跟我母親比，跟我媽媽比，最後，你得到了什麼？”
“我什麼都得不到又如何？”郭豔拳頭緊握，眼眶紅了，卻是咬牙道：“最起碼，我活得比她們都久，她們倒是有你們惦念，可是有什麼用呢？人早就已經成了一捧黃土了，還不如我活得逍遙自在。”
“或許你說得對，”沈諾笑了一下，眼裡的笑意帶著莫名的悲傷：“好人總是活不長，陰謀詭計總是防不勝防，壞人變好不容易，可人要變壞，往往卻只在一念之間。禍害遺千年，郭姨，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郭豔冷笑：“你少陰陽怪氣。”
“郭姨，”沈諾突然靠近郭豔，在她耳邊低聲道：“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據說麗薩夫人和格林威閣下就要離婚了，格林威閣下預計在下個月迎娶內閣總理的獨女伊薩卡為妻，伊薩卡會成為Y國第二個第一夫人，屆時Y國將舉國同慶，郭姨到時候想不想去看一下呢？”
郭豔瞳孔驟縮，幾乎成為了一個針眼，驀地扭頭看向她。
“你說什麼？！”
沈諾笑了：“郭姨不是什麼都不在乎嗎？這麼激動幹什麼？還是說，你追求了那麼多年的東西，一直以為是天上月，卻不知道在旁人眼裡，不過是一盞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