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斯雨的性子和能力,秦琛倒不覺得會出什麼事,反倒覺得這件事處處充滿了矛盾。
“他們今天應該不會回來了。”秦琛下了結論。
宋雅腳步頓住,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直覺。”
宋雅也覺得他們今天不會回來了,但心裡莫名有些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可控的事情。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先去吃飯吧。”
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晚飯,宋雅愣愣的看著外面亮著燈的小花園,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琛將自己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低聲問:“要出去走走嗎?”
宋雅搖了搖頭:“不了。”
“秦琛,”她握住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扭頭看向他,問:“會好的吧?”
秦琛將她擁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上,低聲回:“會好的。”
夜明星稀,萬籟寂靜,一夜很快就過去。
黎明升起,清晨睜開朦朧的眼睛,乾淨的露珠爬上青蔥的葉子,一派祥和的景象。
一個乾淨的無菌室裡,躺著一個恬靜熟睡的女人,在無菌室的門外,站著兩個男人。
鄭修傑看著臉色蒼白又疲憊的男人,眉頭皺起,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了一顆藥遞給他。
“吃了。”
秦斯雨掀眸看了他一眼,接過藥吞了下去。
“她的手術很成功,你不用擔心,回去歇會兒吧。”
秦斯雨微微搖了搖頭,聲音沙啞:“你先回去,不用管我。”
“阿雨,”鄭修傑臉色有些許的難看:“我知道你在乎她,但你又何必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身體好了,以後有的是機會照顧她。”
“修傑,”秦斯雨看向他,黑眸認真,身上罕見的帶著一抹孱弱氣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回去休息吧。”
鄭修傑眉頭皺起,沒好氣道:“休什麼休,我怕一轉身,你人都要沒了。”
秦斯雨笑了下:“我還沒那麼脆弱。”
鄭修傑氣悶的坐在椅子上,不理他了。
隔著透明的玻璃門,秦斯雨靜靜的凝望著裡面安靜熟睡的女人,睫毛微眨,眼底似有什麼一閃而過。
像心疼、像愧疚、像眷戀………終於凝實為了平靜。
早上九點,林錦軒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看到站在無菌室門口的兩人,頓時被嚇了一跳。
“你們倆………不會在這裡待了一夜吧?”
鄭修傑剛眯了一會兒,就被林錦軒吵醒了,沒好氣道:“你說呢?”
“你也就算了,”林錦軒眉頭微皺:“阿雨怎麼也在這裡熬夜?他過陣子不是還要………”
話沒說完,秦斯雨就看了過來,鳳眸帶著莫測的情緒。
“我是易碎的玻璃嗎?”
林錦軒一噎,很想直接回一個是。
但是對上男人那雙充滿壓迫感的眼睛,他還是把到喉嚨的話都噎了回去,輕咳了一聲:“那怎麼可能!”
鄭修傑鄙視他:“出息!”
林錦軒斜睨了他一眼:“你有出息,你怎麼還在這裡熬了一夜?”
鄭修傑義正言辭:“我是個救苦救難的醫生,當然要為了我的病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話聽得林錦軒嘴角一抽,白了他一眼。
這話放在其他醫生的身上他信,放在鄭修傑這廝身上,他只能送他兩個呵呵了。
這廝平日裡就肆意妄為,做事隨心所欲,他要不想救的人,把刀橫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救。
便是你直接死在他面前,他可能眼睛都不眨一下,更別提什麼醫者仁心了。
秦斯雨打斷了他們兩個的互掐:“時子凡呢?”
林錦軒正經了一些:“在外面,要讓他進來嗎?”
“不,”秦斯雨看了無菌室的女人一眼,轉身往外走:“我出去見他,阿杰,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諾兒,我很快回來。”
鄭修傑應了一聲:“放心吧。”
林錦軒跟了上去。
出到外面,青蔥綠意的景象配著燦爛肆意的陽光,秦斯雨反射性的垂了垂眸,隨即睜開,對上時子凡充滿冷意的眼睛。
“諾諾呢?”他看了一眼他空無一人的身後,聲音冷了冷,似乎壓抑著怒氣:“你把她怎麼了?”
“她很安全。”秦斯雨聲音淡漠,聽不出什麼情緒:“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