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雨動作一頓,剛想遠離,沈諾卻拽住他,低聲道:“聽話。”
秦斯雨有些委屈的看向她,抿唇:“你說由我來點菜,我點了你又反悔,你跟我說的話和承諾,到底哪些能信,哪些不能信?”
沈諾怔住,她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
進一步是懸崖峭壁,退一步是無望深海,好像不管怎麼做都是錯的。
秦斯雨看到她怔住的表情,抿了抿唇。
“如你所願。”他低聲道。
沈諾握著他手臂的手緊了緊,差點掐進他的肉裡。
他一點緩衝的機會都不給她,沒等她適應,就徑直開始。
下午時造的孽,最終還是要自己償還,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男人卻不知疲倦,一直在折騰,彷彿不把他折騰死了,他就不罷休一樣。
十指在男人漂亮的脊背上留下了錯綜複雜的痕跡,密密麻麻,看著有點瘮人。
而脖子和胸膛上,也多了許多大小、深淺不一的牙印。
她的身上也沒好到哪裡去,青青紫紫帶著點紅,凌亂又曖昧,旖旎至極。
時間一點一滴的走過,對於沈諾而言,它一開始還是年輕人在歡快的奔跑,到了最後,就是裹腳老太太的小步子,慢吞吞的像個蝸牛,還是一隻快要被渴死的蝸牛。
沈諾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指尖掐進他健瘦有力的臂膀裡,已經是精疲力盡的狀態了。
“夠了,”她斷斷續續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男人特無情,無視了她再在自己手臂上的撓癢癢,白皙的俊臉上劃過一絲汗水,旖旎的場景卻不讓人覺得油膩和噁心,反而有種清爽的乾淨曖昧:“這是你選擇的路,不能走一半就想往回走。”
一語雙關,說現在,也說從前。
沈諾便不說話了,覺得自己就像在暴風雨中乘坐一艘小小的船,浮浮沉沉,暈暈乎乎的,卻一直都有意識,忽略不了身上的異樣。
最後,她只能瞪著身上的男人,咬牙:“你給我等著………”
秦斯雨低笑,磁性的嗓音優雅而動聽。
他伸手輕輕撫過她的小臉,將她的髮絲勾到耳後。
“我等著。”他說。
話音落下,便是疾風驟雨,讓沈諾再也說不出其它話來。
夜色逐漸深沉,萬物都陷入了沉睡,沈諾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了,男人卻依舊沒有任何的疲憊之態。
沈諾什麼時候暈死過去的,她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渾身就像被一輛大卡車從身上壓過去一樣,痠疼得厲害,整個人都不是自己了。
她用手撐著從床上起來,男人恰好端著餐盤從門口走了進來,兩人的眼神對上,男人態度坦蕩:“醒了?”
沈諾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還沒被你弄死,你是不是挺失望的?”
就他昨晚那瘋狂勁兒,說他跟她有仇,想弄死她,她都信。
看她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就知道了。
秦斯雨低笑了一聲,將餐盤放在一旁:“你想多了。”
沈諾冷眼看他,不置可否。
“還起得來嗎?”他站在她面前,低頭看她,俊美的眉眼帶笑:“我抱你去洗漱?”
沈諾一臉憋屈:“不用!”
“真不用?”
沈諾跟他對視,片刻後,她移開了視線:“假心假意。”
秦斯雨俯身撐在床上,將她困在自己懷裡,低聲道:“諾兒,我要是假心假意,你現在恐怕還不能休息,你信嗎?”
沈諾瞳孔一縮,想到昨晚那慘不忍睹的經歷和自己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頓時覺得哪哪兒都疼,想吐血。
她信,她怎麼不信。
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氣氛似乎有點僵硬又有點曖昧。
沈諾咬牙:“你要是精力這麼旺盛,我不介意給你找多找幾個美女,美女不行美男也可以,求你別把目光都放在我身上,行嗎?”
她一直在將他往外推,彷彿他跟誰在一起她都無所謂。
不是彷彿,她就是。
她說這話不是一次兩次了,第一次、第二次秦斯雨還會暴怒,可到了第三次,秦斯雨發現自己好像已經習慣了。
心還是疼,堵得慌,但不至於像第一第二次一樣喘不過氣來,酸酸澀澀的滋味瀰漫全身,他揚唇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