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掠過一抹心疼。
她從來看不懂哥哥在想什麼,也從來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
他們從槍林彈雨中走來,該往哪裡去,她至今都還沒有答案。
相信哥哥也一樣。
她是被哥哥一手拉扯大的人,如果沒有哥哥,她在三歲時恐怕就已經曝屍荒野。
宏都拉斯是一個混亂之都,在那裡,安穩是一個很夢幻的詞,可在她成長中,哥哥給足了她安穩。
他的話總是很少,也不喜歡錶達情緒,永遠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
可只有她知道,哥哥不是不喜歡錶達,他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她在哥哥的呵護下長大,可在哥哥的世界裡,卻永遠只有殺戮,和……活著。
長這麼大,哥哥情緒外露的次數,屈指可數。
唯有兩次。
第一次,是她不聽他的話,擅自加入組織活動,從此脫不開身,他大發雷霆,差點把那些將她牽扯其中的人殺光。
也是那一次,他問她:“一定要這樣做嗎?”
“哥,”她從未有過的堅定:“我不想永遠活在你的保護下,我也想保護你。”
他怔忪了許久,最終沉默了下來。
良久,他摸了摸她的頭,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然後在翌日,他就將她丟進了訓練營中,只留下了一句話:“活著!”
從訓練營出來之後,她徹底成為了組織的二把手。
而哥哥情緒外露的第二次,就是這一次,亞斯被手下人設計背叛,困在貝合豚監獄。
那一天,組織裡血流成河,那些所有參與這一次行動的人,無一倖免。
而各國傳輸進組織的所有臥底,都是站著進來,躺著出去的。
臥底在所有組織裡都是一個心照不宣的默契,他們熟知臥底,卻不會進行殺戮。
這也是他們同各國友好共存的一種手段。
可這一次,第一組織裡的所有臥底,都沒能活過第二天。
哥哥是真的怒了。
這盛怒之下,恐怕還有害怕吧。
如果不是他們攔著並勸說如果衝動,亞斯會有生命危險,恐怕此刻Y國和美聯邦那邊,都不能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