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了,”沈諾一本正經:“我確認,我喂他吃了一顆布洛芬。”
末了,還點了點頭。
鄭修傑:“……然後呢?”
沈諾一臉莫名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我就去工作了啊,回來他就成這樣啊,還抓著我的手不放,也不知道什麼毛病。”
鄭修傑面無表情的望著她,最後說了一句:“蛇蠍心腸。”
沈諾:“………”說誰呢?
鄭修傑說完也沒再問什麼了,總歸沈諾這女人現在沒心沒肺,不指望她對阿雨心軟。
見他拿出針準備給秦斯雨打吊水,沈諾道:“你先幫我把他拉開。”
鄭修傑瞥了兩人相握的手,男人的大手緊緊的攥著女人的手,女人白皙的手都有點發紫了。
他輕哼了一聲:“活該。”
沈諾一臉無語:“你幫不幫?”
鄭修傑先是給秦斯雨測了一下體溫,定眼一看,好傢伙,四十一度,怪不得昏死過去了。
他臉色又難看了幾分,語氣有點衝:“你讓他握一下手怎麼了,你知不知道再這麼燒幾分鐘,他就要嗝屁了!”
沈諾:“………所以我不是叫你快點了嗎?”
鄭修傑臉色鐵青的拿過剛才配好的藥水,看都不看沈諾一眼,拉過秦斯雨另外一隻手,利落的給他紮上針,然後在藥箱裡搗鼓了一陣,拿出了一顆小藥丸遞給沈諾:“餵給他。”
沈諾一動不動,示意了一下自己被攥住的手。
鄭修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喂藥不用手”
沈諾皮笑肉不笑:“你這麼能耐,自己來。”
秦斯雨這麼人事不省的樣子,能喂得進去才怪了。
鄭修傑見她一臉漠然不關心的樣子,微微咬了咬牙,還是決定順著她的意,幫她將秦斯雨拉開。
然而昏迷中的男人力氣依舊大得驚人,鄭修傑越用力,男人攥得就更緊,疼得沈諾倒吸了一口氣。
“停停停!”她咬著牙:“手要斷了!”
鄭修傑訕訕的鬆開了手,輕咳了一聲:“你還是受著吧。”
沈諾疼得臉色都白了,眼看著自己的手就要成豬肝色了,她臉色鐵青,橫了鄭修傑一眼。
鄭修傑摸了摸鼻子:“是你讓我幫忙的,這可不能怪我。”
沈諾冷冷一笑:“弱雞!”
鄭修傑:“………”很想反駁,但又好像不能反駁。
沒說啥?
說不是自己力氣太小,是阿雨力氣太大?
怎麼聽都像是藉口。
鄭修傑乾脆不管了,將藥片放在床頭櫃上:“你自己看著辦,有事喊我。”
說完人就走了,順帶還關上了門。
沈諾的手漲疼漲疼的,很想拿刀剁了某人的手,奈何手邊沒有刀,外面那個渣渣也不會給她刀,深呼吸了一口氣,只能指望男人趕緊醒過來了。
拿過一旁的小藥片,放進嘴裡,再含了一口水,沈諾低頭,覆上男人的薄唇,以水送服,將藥片給男人服下。
昏迷中,男人攥著女人的手微微鬆了鬆,喉結微滾,藥片順著食道而下。
沈諾喂完,看了一眼自己恢復了一絲絲血液流通的手,卻再也不敢動了。
靠在床邊,睡意襲來,沈諾緩緩閉上了眼睛。
秦斯雨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只覺渾身痠痛,嗓子乾燥得像要冒煙了一樣,火辣辣的疼。
黑眸微轉,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睡著了的女人,頓時微微一怔。
她一直都在?
心裡宛若被注入了一抹暖流,秦斯雨眉眼微彎,抬手想摸摸女人的臉,卻發現自己的一隻手緊緊的攥著女人的手不放,另一隻手則打著吊水。
他動作頓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臉上溫柔的神色帶了一絲絲苦澀。
他從床上緩緩坐直了身子,拔掉快要沒了的針水,從床上起來。
身體有些無力,但他還是起身來到沈諾身邊,俯身輕輕將女人抱起,動作沉穩有力,並未將她驚醒。
看了一眼自己剛剛躺過的床,他眼裡劃過一抹嫌棄,抿唇抱著女人往外走。
沈諾昨晚睡得並不好,早上和中午又折騰了半天,此刻睡得正香,秦斯雨動作又輕又溫柔,她一點反應都沒有,任由他抱著走了出去。
鄭修傑在客廳裡忙碌,聽到開門聲,抬起頭,就見早上還半死不活的男人此刻抱著深睡的女人,腳步平穩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