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雨看著女人決絕的背影，黑眸微眯，眸底情緒不明。
周毅硬著頭皮走上前：“秦少，夫人叫您回老宅一趟。”
秦斯雨收回視線，面無表情看向周毅：“什麼事？”
周毅頭更低了：“夫人說，小姐想您了，還說……”
男人周身氣壓陡然變低，周毅頭皮發麻，話就頓住了。
“說下去。”男人聲音毫無波瀾。
周毅一咬牙，一閉眼，一次性說完剩下的話：“還說小姐非常感謝少夫人的救命之恩，希望能當面感謝她，讓您帶少夫人一起回去。”
沈諾是怎麼答應捐腎，秦雪的那顆腎又是怎麼得來。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作為秦斯雨的貼身特助，周毅十分清楚。
秦夫人和秦雪的感謝，對於沈諾來說，是諷刺，也是嘲笑，不亞於在她的傷口上再次狠狠插了一刀。
秦斯雨微微闔眸：“告訴他們，諾兒身體還沒恢復過來，不方便折騰，這事，以後再說吧。”
“是。”
“去公司。”
車子駛離民政局，秦斯雨摩挲著手中的離婚證，神色怔忪。
良久，他開口：“改道，回家。”
“好的，秦少。”
收好手中的證件，秦斯雨緩緩閉上了眼睛。
——
沈諾要離婚的訊息，佟如夢是第一時間知道，但卻不知道她的動作這麼迅速。
看到她們三個人的小群裡的綠色小本本，她杏眸圓睜，手機啪嘰一下就掉到了地上，惹來會議室所有人的矚目。
主位上，男人漂亮妖媚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佟秘書，你對我的話有什麼異議嗎？”
佟如夢迴過神，聽到男人的話，轉頭看向男人，看到男人隱藏危險的眼神，她心裡一緊，方才激動的心情還未散去，顯得她的臉色格外詭異。
她輕咳了一聲：“抱歉，顧總，我沒有那個意思，剛才只是一時手滑，您繼續。”
顧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佟如夢被看得頭皮發麻，心裡一直澎湃不止的激動緩緩平復了下來。
她努力苟住，表面非常淡定，穩得一批，任他施壓打量，她自渾然不動。
顧璟收回了視線，薄唇微啟，繼續開口：“競標的時間………”
耳邊男人低沉性感的聲音不緊不慢，十分悅耳，佟如夢卻早已神遊到了天外。
諾諾的身體剛恢復沒多久，現在又火速離婚，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難過，會不會失落，會不會………
激動過後，是無限的擔憂。
她沒辦法不擔憂，十年如一日的愛戀，一招斬斷，豈是那麼容易就過去的事情。
她抿了抿唇，直到會議結束，她才收回了思緒。
“散會，佟秘書來一趟。”
男人的嗓音微冷，眾人紛紛用愛憐的目光看向佟如夢。
佟如夢渾身的皮一緊，仰頭望天，有些欲哭無淚。
她覺得，她現在應該擔心一下自己。
顧璟這個周扒皮，這下抓到她的小把柄，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她呢。
她視死如歸的走向了總裁辦公室，手上抱著會議紀要，在男人辦公桌前低著頭，不說話。
修長白皙的手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十分整潔乾淨，指尖輕點桌面，發出規律性的“噠噠”聲。
顧璟掀眸，看向跟個木頭人一樣傻站著的女人，眼睛微眯，指尖頓住：“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佟如夢緊張的嚥了咽口水，硬著頭皮將會議紀要放在他的桌面上，裝傻：“顧總，這是這次的會議紀要，您請過目。”
顧璟被她氣笑了，“啪”的一聲，指尖改為手掌，蓋在桌上的會議紀要上，看都沒看一眼。
“佟如夢，會議上私自玩手機，還走神，你是不是以為我都沒看到？”
知道躲不過，伸頭是一刀，不伸頭也是一刀，佟如夢十分乾脆利落：“顧總，我錯了。”
“呵，”顧璟扯了扯唇：“現在知道錯了，早幹嘛去了？我要是不提，你是不是就想矇混過關？”
“那都已經發生了，除了矇混過關，還能怎麼辦。”佟如夢小聲嘟囔。
顧璟冷瞥了她一眼：“你說什麼？”
“報告顧總，下次不會了！”
“你還想有下次？”
“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下次”佟如夢信誓旦旦。
冷笑了一聲，顧璟目光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