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一臉的茫然,她不懂娶親的時候,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她一時什麼都懂,一時什麼都不知的腦袋裡,卻以為這是娶親的必經環節。
榮華妃看到這幅光景,急忙從景貴妃的腳邊跪爬過去,她淚流滿面,雙手死死的抱著姬子燁的腿,道:“燁兒,母親求求你,求求你,把劍放下,萬不可冒犯了貴妃娘娘。燁兒,母親求你了!”容華妃一邊哭著,一邊把頭深深的埋在地上。蕭遙看不懂人間這一幕。娶親之時,何以要這般悲情?
姬子燁瞪視著景貴妃。而景貴妃的身後則站著東陽王。東陽王冷眼旁觀今日的局勢,他想看看姬子燁是如何屈服於母妃的權威之下的。東陽王的目光,悠然,冷漠,全是一副看熱鬧的神色。
姬子燁不管今日如何,哪怕血流成河,他也必不能讓這轎子從這大門抬過去。這大門,是自己給蕭遙留的。除了蕭遙,今生再也不能有誰可以從這裡過!
姬子燁寶劍在手,完全是一副要血拼的樣子
容華妃看到這幅情景,已經驚嚇的渾身戰慄。今日若是當場讓景貴妃沒了面子,那日後哪還有姬子燁的好果子吃?寧貴妃在後宮已經失勢,如今這景貴妃把持著後宮,景家勢力在皇城又是如此龐大,子燁想和他們抗爭,又如何抗爭的了?今日之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鬧大了。再僵持下去,又如何收場?為了子燁,自己就是死,也要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於是,容華妃跪在姬子燁的腳下,扯著他的衣襟,聲聲淚下:“燁兒,母親求你,就當為了母親,好不好?”容華妃見姬子燁不為所動,隨即把頭“砰砰”的磕在了地上,只兩下,容華妃的額頭已經是磕的鮮血直流。
見容華妃如此,姬子燁忙收了劍,想把容華妃扶起來,容華妃卻是一把搶過姬子燁手中的劍,一下子橫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子燁,你若再不閃開,母親今日就死在你的面前!”
姬子燁悲蹌的喊了一聲:“母親,你又是何苦呢?”然後雙膝跪地。心裡卻是悲聲大叫:“蕭遙,對不起……”
景貴妃在這個間隙,把手一揮,命令轎子離地,硬是從正門抬了進去。
轎子裡的景穎兒抿嘴一陣竊喜。還是姑媽厲害。
看著轎子入了王府,景貴妃嘴角顯出一抹勝利的冷笑。景穎兒如今已經入了王府,今後的一切還不是要牢牢的掌握在景家的手心裡?
姬子燁一邊扶住容華妃,一邊回身看著被抬進附中的轎子。他的目光停留在王府的大門上,一種從未有過的寒光從姬子燁的眼裡閃過。
今日這個王府的大門既然已經被走過,那將來,自己就絕對不會讓蕭遙再從這個門過!自己要給她的,一定是這世間唯一的,只屬於她的門!
景穎兒的轎子入了王府,鑼鼓喧天的陣仗才停了下來。好多人都沒有看明白,今日安陽王究竟是在娶妻還是在納妾。剛才一番驚險,看的是人人心滿意足。
蕭遙站在人群裡,看到姬子燁進了府中,才心如死灰的轉身離去。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她全不放在心上,她不懂為什麼會發生那一幕,她只知道,姬子燁把那個轎子中的女子已經娶回府中。無論是娶的是王妃,還是在娶妾,在她心裡,都是一樣的。她只知道姬子燁從此屬於了那個轎子裡的女人。
看到蕭遙的絕望的神色,翠蓮不明白,她在知道了姬子燁只是納妾而非娶妻,應該高興才是,怎麼還是這樣的神色?納個妾都不行嗎?那要是以後南宮王娶了你,那後宮豈不是都是你一個人的?那怎麼成?一國之君怎能沒有後宮?南宮王就算為了你,不娶後宮三千,卻總要娶個十個八個的吧?翠蓮在心裡嘀咕著,小心的看著蕭遙的臉色。
就在蕭遙轉身離去那一刻,東陽王突然隱隱聞到了一股奇特的香氣從人群中飄散過來。這香氣自己在哪裡聞到過?竟是如此熟悉?
東陽王迴轉身體,在人群裡搜尋。他的目光掠過人群,落在了一個無比俊美,卻是又十分柔弱的翩翩公子的身上。只一眼,他的心就幾乎要跳出了胸口!那哪裡是公子,分明就是喬裝的雎國公主!她今日怎會出現在這裡?怎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出現在皇城!
皇城雖然一直沒有撤掉對她的抓捕,但卻自從她被救出天牢之後,隨著醇陽王被貶為庶人,從此,對於雎國公主的事情也就漸漸的淡出了人們的心中,沒人再注意這件事情了。朝廷不追究,下面的人也就把抓捕雎國公主這件事情放下了。今日又是安陽王娶親的日子,哪還有人去想什麼雎國公主的事?就是此時蕭遙從那些侍衛面前走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