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貴妃轉向跪在地上的長史道:“知道你很難過,可是,這朝堂之上,話也是不能亂說的。你說本宮蓄意謀害了你的女兒,這樣的話,誰能相信呢?你我之間從無恩怨,素無交集,如果不是那日偶遇你的女兒,我都還不知道這朝堂之上還有個長史大人,我要害你的女兒,又是為什麼?
對於你女兒的意外,本宮也感到很難過,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在無法彌補,你卻怎好在這朝堂之上這樣的汙衊本宮?”
景貴妃的話,說的滿朝文武無不點頭。宮中從前也曾有過妃子喜愛上王宮大臣之女,領養在宮中之事,被封為公主的事,也是有的。如今長史之女沒有個好的結局,不過是出了意外罷了。
“皇上啊,皇上請明察!事情不是這樣的啊,一定是有人謀殺了我的女兒啊。”
聽長史如此在朝堂之上哀嚎,景貴妃又面向虞皇道:“長史如今無法承受喪女之痛,說出這樣的話來,臣妾也就不好再和他計較了。無論如何,也都是臣妾的大意,才導致了他失去愛女,還請皇上責罰臣妾吧。這樣,臣妾的心也好過些。”景貴妃留著眼淚,再一次跪倒在地。
聽著長史的哀嚎,姬子燁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這件事情全是因為自己而起,姬子燁萬萬沒有想到,那個五歲的小女孩,竟是因為自己,就這樣無辜喪命。
自己一定會為她討還一個公道!
姬子燁的手握在一起,咯咯作響,看著著景貴妃在大殿之上惺惺作態的言行,他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沒有任何的證據。他如今,卻連長史都不如。長史卻能在大殿之上哀慟哭號,自己就連痛,都要隱藏。
“發生這樣的事情,是誰都不願意的,朕今日罰景貴妃閉門思過半個月,罰俸祿半年,也算是給她一個責罰。
她本有讓朕封了長史小女為公主之意,今日,朕就宣佈封長史之女為:長安公主。封長史為一品侯。”虞皇的此番言語,讓長史跪伏在地,沒有謝恩,卻是失聲痛哭。他哪裡有不明白,這一切的封號不過是個虛名,看來自己想從虞皇這裡討一個公道也是不可能了。哀痛絕望之餘,突然起身跑向前方的一個盤龍石柱,當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長史已經撞的頭破血流,當場氣絕身亡。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平日為人老實敦厚的長史,今日卻是表現的這般血性和悲憤。
姬子燁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隨口編出來拒絕景貴妃的緣由,竟會遭到這般毒手。使一個本該安樂的家庭,家破人亡。
虞皇驚愕之中,深深嘆了口氣,下旨道:“把長史抬下去,好生安葬了。看看他的家裡還有什麼人,都要妥善安排了。”
姬子燁看著長史倒在大殿之上屍體。他的心幾乎在滴血。但是,他始終沒有任何言語。面上似乎也平靜。彷彿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都和景貴妃無關一樣。
退朝之時,姬子燁的眼光掠過景貴妃,心道:“無論你做過什麼,終究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夜,姬子燁去了長史家中。
家裡除了下人,卻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子,跪在長史的靈棚前。那是長史唯一的兒子。長歌。
姬子燁來到他的面前,道:“如果,未來,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到安陽王府來找本王,可好?”
長歌跪倒在地。一聲不發。
長歌的無語,讓姬子燁知道,他的內心是同他的父親一樣,對虞皇,對皇室中人,有著絕望,和悲憤。
姬子燁沒有再說什麼,嘆息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了。
半個月之後,景貴妃又來到了容華宮的府上,容華妃忙迎了出來,把景貴妃迎接進了宮。
景貴妃坐下,卻是沒有太多的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的道:“這些時日都過去了,妹妹可是考慮的怎麼樣了呢?”
“娘娘所說何事?”容華妃小心翼翼的道。她明知道景貴妃所指何事,卻想裝個不明白。
“哦?妹妹的記性竟是這般差嗎?本宮不是說了給子燁提婚景穎兒的事嗎?難道給忘記了嗎?”
“這個……這個……臣妾這些時日頭腦發昏,子燁又忙於軍務,一直也沒有機會同他說起娘娘的這番心意。”
“哦?果真如此嗎?還是你覺得本宮做不得你家子燁的主呢?”景貴妃冷笑道。
“貴妃娘娘,萬不可這樣說,有娘娘給子燁做主,臣妾是求之不得的事呢!”
正在這說話間,有人通報,安陽王來了。
“那正好了。本宮就當面和他說說這件事情吧,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