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景穎兒驚愣的神色,姬子燁心裡已經明瞭。看來要讓景穎兒乖起來,真是不能強硬。姬子燁畢竟是放浪出了命的安陽王。這名頭也不是徒有虛名,曾經他每日周旋於各個美女之間,對於女人的心思,他哪裡又會不懂?
當下,姬子燁又道:“本王真的是累了。穎兒也早些歇息去吧。”語氣竟然比剛才更加的溫和。
姬子燁的這一聲“穎兒”讓景穎兒驚醒過來,一時之間竟然有訕訕之意,聽他這樣一說,便借了臺階而下:“如此,穎兒就不打擾王爺了。穎兒這就告退。”景穎兒看似對姬子燁叫自己穎兒是萬般的滿意,當下就一連著兩次用上了這個稱呼。
“下去吧。”姬子燁道。
景穎兒退出房間,姬子燁是長吁了一口氣。沒有想到本是要火山爆發的一件事,竟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自此,姬子燁掌握了景穎兒是那吃軟不吃硬的主,應對她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那景穎兒回到房中,卻是有些魔怔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嘴裡唸叨著“穎兒”兩個字。
“穎兒”兩個字,除了自己的孃親這樣叫過自己,在景府真的還沒有人這樣叫過自己。在景府,除了孃親,所有人都叫自己“小姐。”偶爾,景貴妃也會這樣叫自己。只是自己卻從未從這兩個字裡聽出什麼不同。如今,被姬子燁這麼一叫,竟然覺得這兩個字對自己充滿了魔力一般。在她的心底深處,她渴望著會再一次聽到從姬子燁嘴裡說出這兩個字。
景穎兒回到自己的房間,心裡竟然一遍遍回放著姬子燁對自己說的那句話:“穎兒,不要再鬧了,可好?”
這句話,讓景穎兒有了一種說不出什麼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那顆十八年來一直驕縱跋扈的心,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柔軟。
姬子燁輾轉在自己的房間裡,卻是很難入眠。他從胸口拿出那隻青簫,輕輕撫摸,一邊輕柔的問:“蕭遙,你可還好嗎?”
此時,桃花嶺的蕭遙,因為姬子燁娶親之事,心裡鬱悶之極,內心裡渴盼著姬子燁能夠來桃花嶺,看望自己,或許會對他的娶親之事對自己有著另一番解釋。這樣自己才會有理由不生他的氣,才會有理由在這裡繼續心懷等待,繼續心懷期盼。
可是,姬子燁自從娶了親之後,卻是再也沒有來看過自己。就像他真的已經不在意自己了一樣,就像自己真的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一樣。在絕望的傷痛裡,蕭遙不由的嘆道:“自己這一世,和姬子燁終是無緣。”
這樣嘆過之後,蕭遙的心陷入一種從未有過的悲悽之中。看著那滿眼的桃花,她的眼淚忍不住的索索而落。
翠蓮見她這樣,雖然心痛,卻是從不對她不明說,姬子燁娶回府的,不過就是個小妾,那王妃的正位卻恐怕還是給一個人留著的。不過,那正位究竟是不是給蕭遙留的,翠蓮卻又哪裡能知道?她只想著姬子燁能對蕭遙徹底的負了心,那才好。這一次,蕭遙若能徹底的對姬子燁死了心,才不枉她為此受的這番折磨和疼痛了這些天。
蕭遙表面上卻看不出有多傷心,只是日漸慵懶,對什麼事情都失去了興趣。
為了讓蕭遙開心起來和有事可做,翠蓮說:“看著這桃花開的正好,我曾經在雎國喝過用桃花釀的酒,那味道真是如仙酒一般,不如,我們也採摘些桃花,來試試可好?”
聽翠蓮這樣說,倒是讓蕭遙有些好奇了:“桃花真的可以釀酒嗎?”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個釀法。”翠蓮道。
蕭遙看著滿眼桃花,開的正好。如今卻是再也沒有陪自己賞花的人。還留這桃花給誰人看?桃花開的灼灼,卻是耀眼刺目,惹的心痛。倒不如,採摘了來釀酒了。
這樣一想,蕭遙便找來了籃子,去開始一朵一朵的採摘那桃花下來。
如今終於有一件能讓她感興趣的事來做,翠蓮那顆連日來也為蕭遙揪著的心,也總算放開了。
蕭遙一朵,一朵的採摘那桃花,漸漸的,一顆心竟然都沉浸在那一朵朵的桃花中去了。她採摘了一朵,又一朵,一天,兩天,三天,她採摘的桃花竟然是堆滿了一地。
為了有地方裝這些桃花,翠蓮竟是去鎮上拉回了一車子的酒罈子。
蕭遙的一顆心已經漸漸平靜。她欣喜的看著那些酒罈子,把自己採摘的桃花一朵一朵的裝進去。等裝滿罈子,就用油氈布把罈子口給封住。就這樣,那桃花裝了一罈子,又一罈子,一時間,她已經忘卻了身外之事,和翠蓮忙的不可開交。
待裝完那些採摘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