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寧貴妃突然的出現在了容華宮。這讓容華妃如臨大敵,慌忙帶人迎出宮來。
要知道,這寧貴妃這麼多年來,是很少到自己這裡的。此番來,不知道又是何意?讓容華妃深感不安的是,這些日子景貴妃連著來了兩次,今日,這寧貴妃卻突然的駕臨,容華妃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惶恐不已。她知道,眼下,宮裡沒有了皇后,這寧貴妃就是後宮的主,唯一能跟她一爭高下的就是景貴妃。這景貴妃剛才從自己這裡走了沒有幾日,她又上門來,又是為了什麼?自己素來和她們沒有往來,今日這又怎麼了?莫不是要發生什麼事?
“臣妾給寧貴妃請安。”容華妃跪拜在地上。
寧貴妃高昂著頭,沒有看容華妃一眼,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去。寧貴妃站在那裡環視了一圈容華妃的屋子,幽幽的道:“容華妃的這宮裡,倒是和二十年前一樣,只是這人心卻變了。”
聽了寧貴妃的話,容華妃不由的一驚。膽戰心驚的低垂著頭,不敢抬眼看她。不知道她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寧貴妃像初次進容華宮一樣,裡裡外外的給看了個遍,這才回頭看了看跪著的容華妃道:“你起來吧。也是這把年紀了。”
容華妃謝恩,由蕭遙攙扶著站起來。容華妃趕緊命人給寧貴妃奉茶。
寧貴妃端起那碗茶,輕輕放在嘴邊沾了沾,又放回原處,道:這果然背靠上了大樹,這連喝的茶都不同平常了。據說,這茶是剛開春時,採摘了茶樹尖上的剛發出的第一片嫩芽,烘製而成。偌大的一片茶園,也採不了多少葉子的。我記得這茶總公沒有幾盒,一盒皇上賞了本宮,還有一盒賞了景貴妃。其他的賞了朝中的大臣,卻沒有想到,華妃如今也有福分喝上了這樣的貢茶。”
“臣妾哪有這等福分,還不是託了寧娘娘的福,才有了今日。至於這茶葉,前幾日,景貴妃到這裡來,賞了臣妾一些,說是給臣妾嚐嚐的。……”
榮華妃的話還沒有說完,寧貴妃就打斷了她的話:“如此說來,還是景貴妃對你情意深重呢。”
容華妃聽了此話,卻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話。她知道寧貴妃素來和景貴妃水火不相容,她也最恨和景貴妃拉幫結夥在一起的人。景貴妃送來的一包茶葉卻把自己推到了這樣的境地。自己該當如何?
“娘娘,臣妾素來不喜熱鬧,這二十年來,在宮裡深居簡出,鮮和人來往。託娘娘的福,才苟活到今日,臣妾對娘娘的大恩,始終銘記於心,不敢片刻忘懷。臣妾對娘娘的心思,還望娘娘體察。”容華妃又跪拜在地,一臉的惶恐。
寧貴妃又端起的面前的那杯茶,看著地上的容華妃,冷哼一聲,道:“你的心思?本宮倒是才有些明白了。二十年了,你一直活的像只螞蟻,沒有想到,今日你也能活到了我的心上。哼,如今,你的燁兒已經長大成人,你也該抬抬你的頭,是候挺挺你的胸了。這為人在世,有哪個肯久居人下?一旦有機會,有了做番人上人的心思,也是能理解的。你說,不是嗎?”寧貴妃說著,一雙眼睛閃著陰鷙的光緊盯著地上的容華妃。似乎在下一刻,就要把容華妃吞到肚子裡一樣。
寧貴妃的一番話,讓容華妃的額頭冒出汗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燁兒在朝堂之上說了什麼不妥的話嗎?燁兒?燁兒怎麼了?他可是闖下了什麼禍事?
看她如此興師問罪的架勢,又說出這番不陰不陽的話來。看來定是燁兒做了很不妥當的事,才惹了她如此不痛快。當下,她把頭深深的埋在地上,一邊道:“臣妾一向軟弱無能,這些年全憑娘娘照拂,我們母子才得以平安苟活。這一生,只求平安一世。再無其他心思。燁兒的品性娘娘是知曉的。胸無大志,放浪成性,和其他皇子根本不能相比,根本沒有能力為虞皇分憂解難,他也從來沒有這樣的宏志。燁兒一向行事荒唐,如果有什麼地方衝撞了娘娘,還請娘娘饒恕燁兒,原諒他還年少無知……”
聽到容華妃的話,寧貴妃又是一聲冷笑:“好一個年少無知!聽說,如今出息得很,在朝堂之上伶牙俐齒,評判朝政局勢,就連醇陽王都不是他的對手了呢!”
容華妃聞聽此言,臉色蒼白,心道,原來是子燁在朝堂之上惹了她的姬子輝了。嚇得連連給寧貴妃磕頭:“燁兒他哪裡敢?娘娘,你是知道的,他一向放浪不知深淺,縱然在朝堂之上說了些什麼話,那也是他的狂妄之言,全不是有心的!”
“哼,如今,他是有心也罷,無心也好。也不管他是背靠了哪棵大樹,總之,本宮都是不會讓任何人成為子輝的絆腳石的。”寧貴妃輕哼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