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依著一棵大樹,坐了下來。她已經筋疲力盡,一挨著樹幹,竟就昏沉著睡了過去。在睡夢中,她依稀聽到一陣簫聲傳來。那簫聲是那麼的熟悉,就如從前她夜夜在姬子燁的枕邊聽到的那樣。在簫聲裡,她睡得竟然很安然。再一睜開眼睛,天色竟然已經放亮了。耳邊竟再也沒有了那簫聲。看來,是自己真的在做夢了。根本就沒有人在吹簫。自己怎麼會夢到姬子燁的簫聲?難道是自己竟然在盼望著姬子燁在看不到自己之後,能來尋找自己嗎?姬子燁又憑什麼來尋找自己?自己縱然是蕭府的千金,可那不過是從前,現在的自己不過是姬子燁身邊的一個奴婢而已。而且還是當朝已經斬殺的為禍虞國的妖孽。蕭遙的身份是再也不能恢復。自己如何會對他生出如此的留戀之情?如今,醒來,一切終究都是夢境。沒有簫聲,更沒有姬子燁。蕭遙摸索著那棵樹幹,想站起身來,繼續前行,沒有想到,一個沒留神,手沒扶穩,腳下一滑,卻又摔倒了下去,人咕嚕嚕的滾出去老遠。蕭遙爬起身來,被這一摔,更加讓她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走去了。昨夜是走到那棵大樹才休息的,那就再朝著那棵大樹走好了。
蕭遙搖晃著走向那棵大樹前,扶著樹幹,自言自語道:“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你的身邊,無緣無故的又把我摔出去,害的我又重新走過來,你是何居心?”蕭遙說著,竟然還用腳去踢了一下那樹幹。這一踢,驚飛了樹上睡眠的鳥兒,那些鳥兒呼啦啦飛起來的同時,卻又有幾泡鳥屎落了下來。正好落在了蕭遙的頭上,和臉上。
蕭遙雖然沒有見過這等東西,卻也知道,天上掉下來的絕非是什麼好物,一惱之下,竟又竄出放浪不羈的性子來。只是此時,她沒有青簫可以藉助,卻是再也發不得威風。當下,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只能老老實實的做一回蕭遙了。”
人落魄至此,就連天上的小鳥也會來欺負自己。卻又免不了感傷一回。感傷完了,再一次跌跌撞撞的前行。
終於在日暮之前,她在荒蕪之中看到了幾個人影,心情大好。終於是讓自己看到了人影,也就是說自己將要走出這無邊無際的荒蕪了。蕭遙欣喜的朝著那幾個人影奔過去。
那幾個人正圍著一個人,很顯然是在商議什麼事情,沒有看到身後的蕭遙。那幾個人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不約而同的都回過身來,同時手中的長劍也嗖的一聲拔了出劍鞘,指著蕭遙喝道:“你是什麼人?”
那幾個人都身穿黑衣,身帶武器,蕭遙被這幾個人的陣勢驚嚇的一下子花容失色。哆嗦著,回答到:“我是路人。”
以前待在姬子燁的身邊,蕭遙從來不知道危險是什麼。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什麼危險降臨到自己的身上。她還有青簫的護佑,她甚至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如今,她完全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弱女子,流落在這荒野之中。
那幾個人顯然沒有想到在荒蕪之中,竟然還會有其他人出現,更沒有想到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還是個女子。是個女子也就罷了,偏偏這個女子生得又是這般國色天香,任是個沒有理性的人見了都要心生邪念了。
“路人?你怎會一個人在這荒野之中的?”
“我……我……”蕭遙支吾了半天,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道:“我前去真元寺祈福,不想迷了路,在這荒野之中走了許多時候,卻還未能走出這荒野。如今,碰到幾位好心人,還希望能帶小女走出這荒蕪。”說出這番話,蕭遙很為自己的機智感到洋洋得意。
卻見那幾個人,把長劍還入劍鞘。面露笑容。其中一個說:“原來是迷了路了。好說。好說。”
“你一個弱女子,怎會獨自一人去真元寺祈福?”其中一個眼露猶疑的目光,如此一個水靈靈的姑娘,又嬌美如此,怎會獨自出現在這荒野之中?
看到他們的懷疑,蕭遙一下子就眼淚婆娑起來:“家裡只有一個老母親,卻又突發疾病,無奈之下,聽說真元寺祈福很靈驗,無奈之下,我只有揹著母親出來了,不想卻迷失在這荒野之中。”
蕭遙嘴裡說著這些話,她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原來自己竟是這樣的機靈啊!說謊竟然感到是那麼水到渠成的簡單。
其中一個黑衣人聽她這樣說,一邊嘿嘿的笑道:“若果真如此,大爺我定會送姑娘你走出這荒野,只怕姑娘是有人安排你來的吧?”一邊說著,竟然上前來摸蕭遙的臉。
蕭遙哪裡會想到他會如此,嚇得不由得驚叫一聲,然後,轉身拔腿就跑。
她一個弱女子,又哪裡能跑的掉?
剛才那個黑衣人之所以如此,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