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燁進了藍雲姑娘的屋子裡,藍雲迎了上來,給他施了一禮。姬子燁連忙扶住她:“藍姑娘快不必多禮。”
他們在桌子前各自入座,藍雲姑娘,神色嚴肅,看了一眼姬子燁,道:“殿下猜的果然沒有錯,那日在十里大峽谷,果然發現了伏兵。”
“可查清楚了那些伏兵來自哪裡?”姬子燁的眼神凝重。
藍雲姑娘搖了搖頭:“沒有。那些伏兵都穿著雎國的衣服,但是,使用的弓箭卻是虞國的。”
“哦?”
“他們一共有多少人?”姬子燁滿眼猶疑。
“不多,一共十二個人,不過,他們各個身手都極高,並不是泛泛之輩。顯然他們所要伏擊的並不是醇陽王所帶領的十萬兵馬,而是所指某個人。”
“可留有活口?”
“沒有,悉數斬殺。”
“哦。”姬子燁聽罷,若有所思。沒再言語。
藍雲繼續說道:“東陽王已身處地牢之中,自身難保。那些人很顯然不是東陽王派出來的。”
“這個,我已經知道。”姬子燁道。
在邊關的大帳之外,那個月朗星稀的夜晚,醇陽王說過他在十里大峽谷給自己準備的心意,被自己糟蹋了。幸虧自己早有所準備,那天執意要出了大峽谷再作修整,如若,自己真的在大峽谷放鬆了警惕,那麼或許,自己也已經葬身大峽谷了。
那日出了大峽谷,從大峽谷上空飛過的錦色鳥,便是姬子燁安排的人手放出的資訊。看到那隻錦色鳥,姬子燁就已經知道,十里大峽谷確有埋伏,但是埋伏已經剷除。
當時,姬子燁之所以提前有所準備,卻並不是提防醇陽王對自己的陷害,只是擔心雎國會在大峽谷上方會有所埋伏,才事先做了勘察安排,讓自己沒有想到的是,埋伏於大峽谷的人竟不是雎國的伏兵,卻是醇陽王安排了射殺自己的人!
想想怎能不心寒!不心痛!自己一向遠離朝中紛爭,遠離太子之爭,卻不想,醇陽王,自己的皇兄,卻依然要對自己趕盡殺絕!
想想,姬子燁的拳頭緊握,眼裡卻又泛起淚光。皇兄啊,你又何苦非逼迫我到如此呢?
藍雲姑娘,看姬子燁傷心,手伸出去,在姬子燁的手背上輕輕拍兩下。道:“自古皇家為了皇位之爭,手足相殘,血流成河之慘劇,相信,到你這裡不會到此為止,以後也不會停止。……”說著,藍雲姑娘長嘆一聲,哀慼道:“你看我現在,淪落如此,何事才能重返家園……”話沒說完,眼淚卻也溢位眼眶。
姬子燁緊緊握了一握藍雲姑娘的手,道:“我會幫你的。”
說到這裡,藍雲起身,跪倒在地,“殿下的恩情,藍雲此生定當以死回報。”
“藍姑娘,快快請起,言重了,言重了。”姬子燁急忙上前把藍雲姑娘扶起來。
他們又說了一會子話,本以為,接下來,姬子燁就要告辭的。不知怎的,藍雲卻說,想出去走走。:“不知道,姬公子可否願意相伴?”
“也是了,姑娘連日在屋子裡,想也是太過煩悶了。出去走走也好。”
當下,他們牽手摟腰一同出了芳滿樓。
他們一路說說笑笑,沿著柳綠的湖堤,藍雲姑娘緩緩嫋嫋的走在姬子燁的身邊,不知怎麼的,蕭遙看了,心裡竟又莫名其妙的泛出一股子酸意來。
藍雲看到湖面裡有小舟盪漾,便說:“我想去泛舟,姬公子可願意一同前去?”
姬子燁微笑:“藍姑娘,請。”
他們招手叫了小舟前來,他們一同牽了手上去。
陽光溫煦,湖水漣漪,湖邊綠柳,真是很愜意的時光。
“姬公子可願意為藍雲吹上一曲?”藍雲提議。
當下,姬子燁就取出懷中青簫,對藍雲笑笑,便把青簫放在了唇邊。熱氣輕流,拂過蕭遙的面頰。佛過她的每一寸肌膚。
蕭遙聽著那美妙低沉的簫音,竟是陶醉的閉上了眼睛。
在這簫聲裡,隨後又響起藍雲的柔美的歌聲。“采采卷耳,不盈頃筐。嗟我懷人,寘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馬虺隤6。我姑酌彼金罍,維以不永懷。
陟彼高岡,我馬玄黃。我姑酌彼兕觥,維以不永傷。
陟彼砠矣,我馬瘏矣。我僕痡矣,云何籲矣!
藍雲的歌聲果然動聽,但聽著她的柔情款款的歌聲,藍雲姑娘唱得竟然是一首情歌。
蕭遙從陶醉中睜開眼睛,但見藍雲眼望著姬子燁,滿眼柔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