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他似乎已經把她當成婢女了。他想不起他送了燙不走,還站在那裡又是為了什麼。
景穎兒這樣一早一晚的來給姬子燁煲湯熬粥的,姬子燁也曾拒絕了幾次。“本王不愛喝這些燙品,以後你就不要費心了。”
每次聽姬子燁這樣說,景穎兒便哭啼起來:“殿下,難道還不肯原諒穎兒嗎?穎兒知道那件事情是穎兒太過分了。卻也不過是一顆心都在殿下身上的緣故,如今,穎兒想為殿下做點什麼,難道殿下都不肯嗎?”
見景穎兒掉淚,哭的也是楚楚可憐。當下也以為她是真心痛悔,此後,也就由著景穎兒去做了。只是,她端過來的東西,他始終不屑入口。
今日,景穎兒送了燙來,眼波流轉,萬般柔情的看著姬子燁。聽他這樣問,便說道:
“太子殿下,妾身為殿下熬製燙品,也有些時日了,不知殿下喝著可還滿意?”景穎兒道。因為每次早晨來,看到桌子上的湯碗已經是空了的。所以,景穎兒認定那燙是被姬子燁喝了的。殊不知,她費了些心熬製的燙,卻悉數進了無墨的肚子裡。
姬子燁當然不知道那燙得滋味了。聽景穎兒這樣問,心下也不想說些什麼讓她太過難堪,畢竟這些日子她也是盡了一份心的。頓了一頓,道:“還好。”
聽他這樣說。景穎兒心下歡喜。面上很是欣喜:“這麼說,殿下是願意喝穎兒做的燙了?”
“沒有什麼事,你先先下去吧。”姬子燁沒有回答她,卻是這樣說。自從她傷了蕭遙,姬子燁便是連應付她的話也不肯說,就連那他用來哄騙景穎兒開心的“穎兒”也不屑使用了。他懶得對她弄那些虛假的一套了。眼下,他也不怕景穎兒再撒潑放賴的那些手段了。不過,好在這一時期,景穎兒的性情卻比以前收斂了許多,行事不再那樣飛揚跋扈了。在自己面前更是低眉順眼的乖順摸樣。
景穎兒聽姬子燁這樣說,知道是對自己下逐客令了。自己終是沒有理由一直賴在這裡不走,於是說:“穎兒想看著殿下喝下這碗燙,再走,可以嗎?”
姬子燁依然漠然道:“這又是為何?”
“這樣久了,殿下寧可讓別的丫頭侍候,卻也不用妾身。妾身畢竟還是不同於她們的吧。難道殿下竟然連這樣一個侍奉的機會都不肯給妾身嗎?那殿下當初又何苦答應了把妾身娶進這王府?”
景穎兒說著,說著,當真是傷情起來。不免內心真的覺得自己是悽惶可憐的很。便真的掉下淚來。
姬子燁聽她如此說,也是深深嘆了口氣。心道,為了東陽王,那景貴妃卻是實實在在的害了景穎兒。
“你回去把。等會兒本王自會喝。”姬子燁道。
聽他這樣說,景穎兒便端起那碗湯,近了姬子燁的身旁道:“殿下快些喝了吧。等涼了味道就會變了。”
景穎兒一邊說著,一邊用勺子舀了碗裡的湯,放在唇邊輕輕的吹拂,然後伸向了姬子燁的嘴邊。
姬子燁把臉扭向了別處,他哪裡肯讓景穎兒這樣喂自己喝湯?景穎兒這番不同往常的舉動,讓姬子燁心裡掠過一絲猶疑。他沒有說什麼,目光掠過景穎兒的臉,便停在了她手上的那碗湯上。
姬子燁的神色卻讓景穎兒有些心慌了。莫非他看出了什麼破綻嗎?心裡急著想要成事的景穎兒為了讓姬子燁放下疑慮,她已經顧不得當時景貴妃對自己叮囑的那些話了。為了讓姬子燁喝的放心,她把那勺子燙慢慢喝進了自己的嘴裡,眼裡顯出一份嬌柔嫵媚,嘴上道:“殿下喝了這麼些日子妾身熬製的燙,難不成害怕妾身在這湯裡下毒不成?”
景穎兒的這句話,剛剛說完,她的臉色卻就突變了。她突然感到腹中針扎似的疼痛難忍,一個沒站穩,人已倒了下去。手裡的湯碗也摔落在地,那碗灑落在地上的燙,卻是滋滋作響,冒著詭異的白煙。
姬子燁一看那情景,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一瞬間,便見景穎兒嘴裡冒出血來。姬子燁心下大急,對著門外大叫:“無墨!無墨!快去傳御醫來!”
無墨從門外聽見姬子燁的呼聲,他還以為是姬子燁出了什麼事,飛奔過來,一步踏進屋子,看到眼前的情景,大吃了一驚道:“殿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要問那麼多了,趕緊去找郎中!”姬子燁急急的道。
無墨答應著,轉身奔跑了出去。
然後,姬子燁把她從地上抱起來,想把她送回她的房間裡去。景穎兒卻是雙手緊緊抓著姬子燁的衣服,對他搖了搖頭。此刻,她哪裡都不想去,她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