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得秦熾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卻是依然哈哈大笑道:“安陽王心胸海量,卻如何會還記得這件事情呢?上次招待不周,這次就是再缺營帳,就是在下去露營,也不會讓上次的事情再發生了。”
當下,兩個人相見都是十分的開心,秦熾做了個請得動作,把姬子燁迎接進了軍中大殿。
秦熾雖然早已經接到訊息,得知姬子燁前去南和國支援救災的事情,但是秦熾沒有想到姬子燁能來軍營。自從上次姬子燁走後,秦熾對姬子燁的看法是完全的翻了個個。心裡對他自有另外一番評價。如今,姬子燁又來軍中看望自己,高興之餘,在軍帳之中設下宴席,又和姬子燁喝了個一醉方休。
“自從上次和親將軍一別,心裡還時常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同將軍喝一回酒,沒有想到,這麼快,我們就又見面了。”姬子燁道。
“安陽王殿下的為人和行事,著實讓在下欽佩,殿下走後,在下也是時常的惦記著,沒有想到,殿下還真的來了。”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話越說越投機,次一番酒下肚,彼此在心裡已經是惺惺相惜,相互欣賞不已。
“安陽王此舉,前去南和國支援水患,表面上是給南和國送去了銀兩,實際上是給虞國省下了多少銀子?
如果從此兩國無戰事,朝廷要為此時少開支多少銀兩?”
秦熾的話,讓姬子燁已經瞭然,他駐守邊境,戎馬半生,其實是內心更渴盼著和平與安寧的生活,如此說來,他和自己的內心想法倒是一致的。而自己此舉,也正是合了他的心意。
“知我者,秦熾也!可惜,在虞國,依然有太多的人不理解我的這番行為。”
“他們是站著說話,哪裡瞭解這邊境百姓的苦楚?在戰亂裡,這些百姓四處逃竄,流離失所的景象,我是天天看。我常年駐守邊境,試問這些官兵,有誰願意打仗?誰不想家裡父母兄妹的妻子兒女的團聚在一起?可是呀,就是有打不完的仗,流不完的血……”秦熾說著,喝著,又已經是醉眼朦朧。話還沒有表達完,他就醉倒在了桌子旁。
姬子燁從始至終都清醒的很。因為他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他不能醉。
姬子燁和很多人喝過酒,但是他從未真正醉過。或許和他從小生活的環境和他受到的教育有關。容華妃沒有一刻不再告訴他,凡是要小心行事,在皇宮裡不比別處,隨時都有可能沒了性命。
姬子燁從小就被這樣教導,所以,他時刻小心,時刻謹慎,到如今,他都不知道要讓自己如何去醉了。或者,潛意識裡,他就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能醉。所以,他迄今為止,他還真的沒有醉過。
看著秦熾又醉倒在那裡,他心道:“真正的醉了,自己會是怎樣的一種狀態呢?”
姬子燁走出營帳。抬頭看天,愕然,今夜竟然又是月夜。
姬子燁拿出懷中的青簫,用手輕撫,喃喃的道:“蕭遙,你還好嗎?”
此時的姬子燁心中柔情湧動,思念滿溢,如此的深情卻無處安放。只能吹一曲來緩解心中的憂傷。
此時此刻,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守在蕭遙的身旁。自己卻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去想她,去愛她。一想到,此時守在蕭遙身邊的人,有可能是南宮陌離,他的心就隱隱作痛。
“蕭遙,等我。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就不會再用這樣的方式和你相守了。”姬子燁一曲吹罷,低頭對著手中的青簫說。聲音裡滿是溫柔。從始至終,姬子燁都把青簫當做了是蕭遙。每晚把她放在自己的枕邊,每天都把它放在懷中,這支青簫承載了自己多少的綿綿思念和似水柔情?
這支青簫時時刻刻散發出來的清香,聞著這種氣味,讓姬子燁仿若覺得蕭遙時時刻刻都在自己的身邊。總是在夢醒之後,才確定蕭遙不在這裡,不在自己的身邊,而是在千里之外。
天色微亮之時,姬子燁告別了秦熾,帶著他的人馬離開了營地,奔回千里之外的皇城。
姬子燁馬不停蹄的趕回皇城,在大殿之上,虞皇看他歸來,不禁放下心來。
“此去南和國,路上可還順利?”虞皇問。
“回父皇,兒臣一路還算順利。只是在回虞國途中,兒臣又去了虞國受水患的地區,看到那裡的黎民百姓有很多依然沒有得到安置,兒臣想請父皇恩准,讓兒臣前去水患災區盡一份綿薄之心。”
聽了姬子燁的話,虞皇含笑點頭。對他的這份心思更是大加讚賞。再看朝堂之上的大臣們也都紛紛點頭稱讚:“安陽王這份為百姓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