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國師府的人求見……”
迷迷糊糊中,司竹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睜開眼,就見一道人影跪在不遠處。
那人匍匐在地,整個人似乎都在瑟瑟發抖。
司竹來了興致,打了個哈欠,整個人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徐然!”鬱珩頭也沒抬,手執硃砂筆批閱奏摺,整個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這麼晚進宮,是找到歐陽明夜他們了?”
認真的男人果然最帥了。
正發花痴的司竹聽見熟悉的名字楞了一下,才想起歐陽明夜是何許人也。
畢竟,那可是跟夏夏求婚被拒的男主啊!
記憶中,夏夏一臉孤傲,面對歐陽明夜的求婚只說了個三個字:“你也配?”
小姐姐好颯!
【……】
總感覺宿主早晚要彎是怎麼回事?
“回……回陛下,尚未有國師大人的蹤跡。”
“哦?那是玉竹居的陣法破解了?”
鬱珩的聲音毫無起伏,平靜的有些嚇人。
“這個……”男人抹了把額前的汗珠,硬著頭皮回道:“歐陽國師不愧為千年難遇的奇才,玉竹居至今無人能……”
“砰——”的一聲,茶盞被鬱珩擲出,在男人面前炸開。
一塊碎片擦著男人的臉頰而過,留下一道滲血的傷痕。
“廢物!”
冰冷的兩個字,炸在大殿中人的心上。
“陛下容稟,微臣夜觀天象……”
男人連擦拭臉上血痕都不敢,伏在地上頂著壓力開口。
只是話剛說了一半,便被一聲冷笑打斷:“又是夜觀天象?怎麼,這回是我沒有好下場了?”
面對年輕帝王的質問,男人一個字都不敢出口。
“徐然,當初你們說夏朝氣數已盡瑤瑤命不久矣,所以我才會……如今結果卻是……”
鬱珩閉了閉眸子,將眼中的痛色盡數掩藏。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自己滿心歡喜能夠逆天改命,將那個人永遠留在身邊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一片火海。
若非還有那麼一點期盼,他早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了。
“徐然,欺君罔上,你不會真以為朕不敢動你徐家吧!”
他之所以留著徐家,不過是想看看那個人到底留下了什麼底牌。
如今看來,是自己表現的太仁慈,所以才讓人肆意欺瞞。
徐然低著頭,像是知道瞞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氣,回道:“陛下,歐陽國師雖然沒有跟微臣說過具體事宜,但曾留下血咒,要微臣後代保護……”
鬱珩眼眸一亮,繼而又黯了下去。
“據微臣猜測,歐陽國師與失蹤的那幾位只怕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鬱珩扶著額頭,右手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詳細說說。”
“微臣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一種逆天改命的方法:在特定的條件下,以氣運之人的鮮血獻祭,即可改換命運。”
鬱珩一怔,想起那日不同尋常的氣象轉換。
天狗食日,血月當空……
司竹眼睛瞪大,整個人都有被震撼到的感覺。
小光光,這是真的嗎?男女主們穿越時空是因為歐陽明夜……
【大概吧!】
又是這樣模稜兩可的回答,司竹覺得這個系統果然有……
“這麼說,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鬱珩眸光流轉,危險的氣息瞬間蔓延開來。
“陛下不必著急,微臣這麼晚進宮,便是為了此事而來。”
徐然整個人都被冷汗浸溼了。
“陛下近日,可有感覺到身體不適?”
聞言,鬱珩敲擊桌面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身體不適?
自然是有的。
自從察覺到身邊有一個看不見的“人”之後,他感覺自己的氣息開始變得阻滯起來。
“你知道什麼?”
“若是微臣所料不錯,陛下是中了屍毒——”
“哐啷——”
徐然的話還未說完,忽然旁邊的椅子前滾落下來一個玉質茶杯。
他驚駭地抬起頭,卻在準備看向四周的時候忽然頓住,又再次緩緩低下頭去。
司竹此刻臉上的驚悚不亞於他。
屍毒?
她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