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展覽廳大門敞開著，冷風捲著碎紙和玻璃渣在空蕩蕩的空間裡旋轉。秦川和父親站在入口，警惕地觀察著內部情況。
\"奇怪。\"父親低聲說，\"按理說這裡應該有'創新者'的展臺和工作人員。\"
秦川藉著應急燈光，看到展廳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玻璃容器。容器內部充滿了淡藍色的液體，無數氣泡不斷上升，發出幽幽的光。
\"找到你們了。\"陳默的聲音從揚聲器傳來，\"來看看我的傑作吧。\"
玻璃容器的照明突然亮起。秦川倒吸一口冷氣——容器裡漂浮著數十個人形物體，他們的面板半透明，血管裡流動著熒光物質。
\"這些都是失蹤的實驗體？\"
\"不，是志願者。\"陳默從陰影中走出來，\"為了進化，他們自願接受改造。這些都是最優秀的科學家、運動員、軍人...新世界的種子。\"
\"你瘋了。\"秦川父親說，\"他們會像江河一樣失控。\"
\"江河只是個失敗品。\"陳默摘下金絲眼鏡，露出佈滿血絲的眼睛，\"他太急於求成，沒等到最關鍵的一步。\"
\"什麼意思？\"
\"能量共振。\"陳默指著窗外盤旋的烏鴉群，\"當足夠多的生物進入共振狀態，就會形成一個能量場。在這個場域裡，所有的生命都將獲得重生的機會。\"
\"代價呢？\"秦川冷聲問，\"多少人會在這個過程中死去？\"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陳默走向控制檯，\"這就是自然的法則。二十年前你們阻止了實驗，但這次，沒人能夠...\"
一聲槍響打斷了他的話。子彈擊中控制檯，火花四濺。是史密斯。
\"別動！\"特警包圍了整個展廳，\"你被捕了！\"
陳默卻笑了：\"太遲了。\"他按下手中的遙控器，玻璃容器內的液體開始沸騰，那些實驗體的眼睛突然睜開，散發出與江河相同的幽藍色光芒。
\"不好！\"秦川父親衝向控制檯，\"他要釋放所有實驗體！\"
但容器的防護玻璃已經出現裂痕。那些被改造的人快速吸收著能量，他們的身體像江河一樣開始發光。外面的烏鴉群更加躁動，玻璃幕牆已經佈滿蛛網般的裂紋。
\"必須切斷能量供應！\"白雪在通訊器裡喊道，\"但系統被鎖死了，我黑不進去！\"
\"讓我來。\"秦川父親取出u盤，\"這裡面不只有實驗記錄，還有系統的原始碼。\"
他剛插入u盤，陳默就撲了上來。兩人扭打在一起，滾落在滿是碎玻璃的地面上。秦川想去幫忙，卻被一道能量光束逼得後退。
實驗體已經完全甦醒，他們打破容器，釋放出巨大的能量波動。外面的玻璃幕牆終於支撐不住，被成群的烏鴉撞碎。寒風呼嘯著灌進展廳，捲起一片混亂。
\"你們聽我說！\"秦川對著那些實驗體喊道，\"你們還保留著人類的意識！不要被他矇蔽了！\"
有幾個實驗體似乎對他的話產生了反應，身上的光芒微微閃爍。但更多的人已經完全被能量控制，開始攻擊周圍的特警。
\"兒子！\"父親在纏鬥中喊道，\"病毒樣本！在陳默的口袋裡！\"
秦川立即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他衝向陳默，在對方反應過來前扯出了一個金屬盒子。裡面裝著原始的病毒樣本，是這一切的源頭。
\"不！\"陳默瘋狂地掙扎，\"沒了它，能量場就無法穩定！\"
\"就是要這樣。\"秦川將金屬盒子扔向地面。
盒子碎裂的瞬間，一股無形的波動掃過整個空間。所有實驗體都發出痛苦的叫聲，他們體內的能量開始失控。外面的烏鴉群也變得混亂，相繼墜落。
\"完了。\"陳默癱坐在地上，\"所有的心血...\"
\"不，還沒完。\"秦川父親掙扎著站起來，\"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